季芳茹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忍了忍，还是抬脚走了进去，恭恭敬敬地请了安，轻声地说，“爹，我身子不大舒服，来的晚了，请爹别生气。”

楚千岚的脸色缓和了些，摆摆手让她坐下，顺口吩咐着，“去请李老大夫过府来，顺便开点预防的药来，这天气也转凉了，别弄得阖府都病了。“

他这话一说，哪怕是有人有心想要搞点事儿出来，说是方小半克着府里的两位夫人都不能了。

早就有人下去请李老大夫了，季芳茹赶紧起身，谢过了楚千岚。

也许是她的脸色真的太差了，起身的时候摇晃了一下，楚天阔的手臂猛地紧了紧，见着梅香扶住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行了，都散了。”楚千岚一摆手，转头叮嘱着楚天阔，“你们两个也都累了，今晚的晚饭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吃。”

“今儿个是小半进府，晚饭的时候肯定还是要去的。”方小半赶紧站起身，乖巧地说道。

楚千岚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嘴角却微微扬起，飞快地收回了情绪，站起身，直奔着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季芳茹跟着站起身，恭送着楚千岚离开，一转过身，就对上了楚天阔不经意看过来的目光，两人隔着中堂，虽然不过几步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天堑一般。

也许，这便是咫尺天涯了。

玲珑跟在方小半的身后，见着方小半只是含笑地看着季芳茹和楚天阔两人四目相对的，便出声有些大声地说道，“二少奶奶，等会儿您还是在家里歇歇。虽然二爷又想着花样讨您开心着，可您这舟车劳顿的，怎么也得顾忌着身子，早点给二少爷生个大胖小子啊！”

方小半笑着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玲珑，玲珑虽然年纪可是人如其名，真的是玲珑心思的，眼睛却瞥了一眼楚天阔，“就你话多，难不成，生了个女儿还不能出门了？”

楚天阔的手微微攥紧，看着季芳茹那满眼的愁云，心也跟着有些疼。

若不是玲珑一句话点醒了他，他闹不好又要做出什么混账的事儿来了，赶紧走快了两步，搂紧了方小半的腰肢，笑呵呵地说，“怎么会，我更希望太太给我生个女儿，像太太这般绝世无双的！”

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看了看季芳茹，楚天行只是看了一眼季芳茹，便自己走在了前面，季芳茹跟着走在了身后。

搂着方小半的手不禁又紧了紧，跟着出了中堂，路过垂花门，刚踏上复廊，方小半便扭着身子，躲开了他的手，靠在鹅颈栏杆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楚天阔，“二爷若是心有所系，不妨过去。”

楚天阔愣了一下，便凑到了她的身边坐下，一手抓着她的手，“太太可是生气了？”

轻轻推开了他的手，方小半整理了下衣裳，笑得一脸温顺，“二爷去忙，我也累了些呢，想坐下歇一歇。”

听到她这样说，楚天阔更是凑得近了，贴的两人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太太，我知道错了，以后，我的眼中只有你，肯定再无其他人。”

方小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看的楚天阔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