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摇摇头:“此时正是农忙的时候,要是要村民撤离,不仅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而且错过了农时,连今年的收成也不能保证。”
“那……只能让村民们做好抵御瘴气的准备了。小道略懂一些法阵,或许对阻挡瘴气有所帮助,但引动偌大的法阵,需要耗费不少灵气,小道修为浅薄,届时还需劳烦尊神出手。”
“若是为了保护村子,我自会出手。”谢灵点头应了下来,“此外,还需再做一手准备,法阵只是第一道防线,要是毒瘴穿过法阵,进入村庄,就必须用药解读。眼下关键之一,便是收集充足的解药。”
“至于药师……”谢灵陷入了沉思,谢家村除了谢英懂一点医术的皮毛之外,就没有识字的人,更别说找一个精通药理的药师了。
先前谢家村有人患了重病,靠谢英几副药治不好,就只能去太平县找郎中了。
“清尘,你懂医术吗?”谢灵抬眉看向清尘。
清尘无奈的摇头:“小道只能治一治邪祟所引起的癔症和邪病,对毒瘴引起的疾病一窍不通。”
“不过……”他又顿了顿,“我有一个推荐人选——谢远山。他曾经跟着谢英学了一些医术,对药理的了解反而比谢英更深,但他后来放弃了医术,转而在太平县城开了一家酒楼。再后来酒楼亏损,他变卖一切,又回到了谢家村。”
“只是他现在虽然恢复了神志,但意志却始终消沉,只怕一时半会走不出心魔,更别过治病救人了。”
谢灵和清尘一样,对谢远山过去的经历了解不多,在自己降临神庙时,他就已经被邪祟附身回到了村子。
既然谢远山有一定的学医天赋,倒也可以作为谢家村的大夫来培养,只依靠谢英那点医术,多半是难以度过这次毒瘴侵袭。
“你可知道他为何意志消沉?”谢灵又问。
“小道问了几次,他也不愿多说,但我还是从刘夫人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原委。”
“谢远山本来在太平县的酒楼开的风生水起,生意蒸蒸日上,但有一天遇见了一个女子,就彻底被迷得神魂颠倒了,不仅和合伙开店的隔壁村刘清辉大打了一架,还整日整日和那女子厮混,仅仅一月,就要把那女子娶回家。”
“当时老两口说婚姻大事不能太武断,得慢慢了解女方的背景来历,谁知却惹怒了谢远山,他摔门而出,从此再也没有回过谢家村,直到三月前,他被邪祟附身,又回到了这里。”
“却是为了一个女子?”谢灵若有所思,这种情事,他本不愿过问,但想到谢远山被邪祟附身,说不定那女子也有嫌疑,极可能是女子的某些行为,让谢远山轻易就被邪祟附了身。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翩翩少年成了废物!”清尘哀叹一声,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无论我如何开导,那小子就是油盐不进,比茅厕的石头还臭还硬!”
“哼!我觉得这个谢远山倒是一往情深,比你们人类中某些道貌岸然的道士强多了!”白月不由得揶揄几句。
“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被儿女情所拖累!”清尘凛然道。
“你不会到现在还未破身吧?”白月轻蔑的瞥了清尘一眼。
清尘对此不以为意:“本道破不破身与你何干?况且留的身中阳血在,万千妖邪不敢侵!你们妖物是不会懂的!”
谢灵适时抬手止住了两者对话,不然不知他们要把话题扯到什么地方去。
“此事且交给本神来处理,清尘你便着手准备法阵抵御毒瘴,白月你继续加强村子附近的巡逻,以防妖兽闯入。”
“是!”清尘和白月同时应了一声,各自离去。
谢灵则将目光投向谢英家的方向:“现世中可以藏言不说,但梦境却能将一个人的所思所想暴露无遗。”
今晚,便入谢远山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