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点头,招呼暗卫,“辛苦大家,麻烦你们带着意映离开。”
暗卫称诺,唤来坐骑,正欲带着意映离开,远处天空传来一声大喊,“意映,别走!”
众人同时回头去看,却是几个身穿白衣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护着一个人朝着这边飞来。
“你通知父王了?”邶笑问小夭。
小夭点头,“嗯,我让爹爹把涂山篌送来,若是没有这场打斗,我们就带了意映离开,让他们两兄弟相争。没想到他涂山家这样麻烦,耽搁到此时。”
防风邶低头轻笑,提议道,“要不要留下来看看热闹?”
小夭也笑,笑得很大,“好啊,我也喜欢看热闹。尤其是涂山家的热闹。”
小夭仍叫暗卫带着意映离开,可意映见到涂山篌,却不想走。
“小夭,我想跟篌说几句话。”
小夭无奈,意映对篌是真心相许,却也知道,篌对她并无几分真情。小夭看着邶,邶点点头,“是该让他们做个了断。”
小夭请暗卫们抬着意映下了祭坛,她也跟着邶走下这古怪邪恶会吸血的祭坛。
她忽然想,难道上一世意映被献祭,用精血祭养识神,就是在这祭坛之上,被吸取灵力,吸干的精血的?一个念头忽然涌上心头,她想砸碎这邪恶的识神,让它不能再继续祸害人间。
祭坛之下,是黑压压的一众涂山族人。小夭更想笑,看来爱看热闹的,不止相柳大人一个。
防风邶见小夭时不时侧目瞟自己一眼,笑得不怀好意,便知她又在腹诽自己,牵着小夭的手稍稍用力捏了捏,低声说,“等我回去收拾你。”
一众人见防风邶和小夭下来,后面跟着高辛暗卫抬着意映,都向后退了几步。他们中的人,可能有没见过涂山暗卫的,却都知道,自家暗卫的战力在大荒内是数一数二的,却没想到,他们心中无坚不摧的势力,竟被眼前这些人转眼间全部斩杀。
如今再看这些人,简直如修罗恶鬼,能躲则躲。
此时篌也落在祭坛之下,鬼方氏的人朝着防风邶行了一礼,驱策坐骑离去。
小夭心下感叹,这个相柳大人,才是真正的实力深不可测。只怕上一世,若是他有心搅动大荒这摊浑水,恐怕黄帝黑帝都拿他没有办法。但他没有,这个妖怪,为了不让大荒生灵涂炭,放弃了自己逍遥快活的机会,九死不回。
眼前的事没给小夭太多时间回忆过往。
涂山篌站在一众人面前,背对着小夭,防风邶和意映。
太夫人见篌完好如初地站在自己面前,竟然感动地老泪纵横。上前用一双枯槁如树皮的手,摩挲着篌的脸颊,“篌儿,你受苦了。” (怎么回事,好像唐僧称呼悟空“你这猴头儿”)
小夭看不见篌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摇头,听见他说,“孙儿不苦,孙儿能再见到奶奶,怎么都不觉得苦。”
就在此时,涂山璟从人群中走出来。小夭很满意,涂山璟的脸上满是乌青,显然是淤血连成了片。身边的静夜拿着帕子,时时为他擦去鼻血。兰香立在一旁,只盯着篌。
璟面无表情地站在篌对面,“大哥。”
篌哼了一声,“涂山璟,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吗?难道我不在家,你连自己都护不好?”
“不是的,大哥。”
篌手掌一伸,“你不必说了,今日,当着大家的面,让涂山族人都来评一评,到底你更有资格当族长,还是我更适合。”
太夫人向后退了一步,“篌,不可乱来。”
“奶奶,这么多年,你都是更疼我,我处处比璟优秀,为什么不能让我继任族长?你看看他,一个病秧子,如何能撑起涂山家?”
太夫人大怒,“篌,你住口!”
“奶奶,我今日回来,一来是想看望你老人家,二来,就是要与璟一较高下。”
太夫人到底是老狐狸,很快就稳住了心神,朝着小夭说道,“王姬,这是涂山家的家事,你在这里不合适,还请王姬自便。”
小夭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看热闹,哪里可能走,“太夫人,你让暗卫杀我们,现在想赶我们走,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太夫人向小夭行礼,“王姬,刚才老身只是想教训防风家兄妹,并非对王姬不敬,冒犯之处请王姬海涵,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
小夭冷笑一声,“我这人就是心眼小,抬不了手。”回身看看意映,“意映还未与涂山璟退婚,邶是她二哥,我就是她二嫂,她的事,我管到底了。”
太夫人无法,只好默许小夭和邶在旁。
篌也冷笑了一声,“璟,意映对你可好?”
“大哥,意映她…”
“是你的未婚妻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身后意映听见这句,颓然地坐在地上。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意映她,她是你的弟妹。”
涂山篌上前一步抓住璟的衣领,压低了声音,“你还不知道吧,我与意映,木已成舟,你不在的时候,她与我苟且,她说她不喜欢你,她只喜欢我。”
两道鼻血缓缓流下,流进涂山璟的嘴里,样子有些骇人。涂山璟显然还不知道意映和篌的事,惊得睁大了双眼,“你,你说的是真的?”
静夜见状连忙上前,给璟擦去脸上的血,对篌行礼,“大公子,求你放过公子。”
篌冷吓着点头,“不信,你去问她。”没有回身,一只手向后伸着,指着意映。
涂山璟绝望地看向意映,虽然他对意映并无感情,但得知未婚妻与自己大哥的奸情,他还是难以接受。
“意映,”涂山璟艰难地说,“他说的是真的吗?你跟他…”
意映闭了闭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