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变作一只金色的老虎，在人群中厮杀着，惨叫声是不绝于耳。

当邢明他们回返时，只见到一具具支离破碎的尸体和血色的大地。古远宛如是地狱中走出的恶魔，浑身上下都在滴血，暴戾与可怖的气息让人是不敢接近。

古远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冰冷，血红，麻木，还有痛处，无比复杂。

众人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他们何时见过这样的他？

古远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踩着尸体，来到叶心的身旁。

一言不发的将他的尸体抱着，面无表情的走进镇中，宛若一个行尸走肉般。

一路走至镇守府，脚上踩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将叶心放在地上，自己呆呆的坐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充满了颓废与悲哀，自责与无奈。

第二天的清晨，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镇守府的上方，浮空而立。

在众多武者惊讶的面容中，缓缓落到了地上。面色阴沉，还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见到叶心的尸体后，令人窒息的气势自他身上迸发，整个府院中无风自起。

但古远却仿若未觉，双目无神，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沈老就静静的看着，不知如何安慰，因为他的悲伤也不比他少。

过了片刻，古远站起身，满是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的笑容：“沈老，帮我陪一下叶叔，我去去就回。”

沈老没有说话，任凭着他的擦肩而过，然后带着那些武者渐行渐远。

自他们走后，沈老眼中流下了一滴混浊的泪水。

……

黄屠寨下，古远一人而上，等下来后，山上已是火光冲天。本来干涸的血迹，又异常刺眼起来。

骑上青风，一言不发的前往下个需要赎罪的地方。

不再需要什么阴谋诡计，直接冲上地恶山。唯有杀戮，才能消弥苦楚。

一战杀了两个小时，从头杀到尾，又再次杀回去，到处都是尸体。能站着的已没有几个了，死的，或是躺在尸堆中喘着气的，甚至于在为逝去的而哭泣。

如血的残阳见证了这凄惨的壮烈，血液沾染的，已是看不清楚古远是何种模样。

接下来，将事情交给了邢明他们，独自离开。

回到镇府后，只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压抑的哭声。

推开虚掩着的门，慢慢的走了进去。

刘杰，张涛，吴翻，还有风羽，正用着满是泪痕的双眼看向了他。

强烈的血腥味让人是作呕，浓烈的煞气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来到叶心的身前，将他一把抱起。

“小远，你想做什么？”风羽大声呵斥道。

“送叶叔回家。”随后，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来到一处棺材铺，要了个最好的天香木，没有付钱，因为这是他们亏欠的。

在这清冷的月光下，顶着刺骨的寒风，一路奔行。

两个时辰，到达了清石村，此时已是深夜。古远找了个地方洗了澡，将衣服换下。

然后坐在清石村的一处山谷上，没去打扰他们。也许，他是想和叶心多待一阵。

没有喝酒，因为酒已麻痹不了他的神经。注视着叶心曾经成长的地方，直至天亮。

鸡的鸣叫声打破了久违的平静，各家各户都升起了炊烟。古远起身，走入了村中。将青风留下，守护着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