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雪点了点头。
“那就好。”萧尺素捋了捋鬓发,“尽快通知他们回来。小楚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安排给他。”
“好。”
碧雪欲言又止“公子……”
“你直说吧。”萧尺素打量了她一眼,“若是为了引祸水而与我们划清界线这件事,你就不要担心啦我早已有数。”
“哦,对了。他若是因为这事儿不肯回来,怕惹来麻烦,你记着关照一声,我给他安排了个一般人不敢去的地方。”
碧雪微微讶然“公子,什么地方呀?”
“皇宫。”
“我需要强有力的队友。至于清莲阁,小龙会帮助你打理的。铃儿那丫头也应该让她自己试着独当一面了。”
碧雪再次微微蹙了蹙眉头,心下滑过一些很不好的感觉。
为何有了种交代临终遗言的感觉……
“雪儿?”萧尺素轻轻唤了一声。
碧雪闻言,有些茫然“嗯?”
“想什么呢?”
“哦,没什么。此番介入皇家之事,公子一切小心啊。”
华丽丽的分割线
玄天血月。
一个约莫六丈宽的大池子里注满了鲜血。鲜血汩汩泛着泡泡。一阵阵阴冷的风从翻腾炸裂的泡泡中窜出。池子的另一边站着惊恐的人群。穿着黑袍子的教众将他们一个一个推入血池。
血池就像一个大怪物,霍地裂开一个大口。无论被推下去的人如何挣扎,终将被它吞噬。只留下一缕灰蒙蒙的气体,在池面悠悠飘了一圈后被禁锢在某一个“点”上,消融在血池里。
不一会儿功夫,一具泛黑的白骨在池面沉浮。
黑袍教众用一根长长的钩子将白骨勾住,捞出,悬挂在架子上。
白骨下方放着一只碗。
粘附在白骨上的鲜血一滴一滴,不紧不慢地顺着骨骼滑落,滴在碗内。待所有的鲜血都滴入这碗中,侍女便将其捧至莫昕慈的跟前。
莫昕慈凝视着这阴气缭绕的鲜血,星目冰冷。
“放那儿。”他随手指着一个空台子,“全部。”
众人答“是。”
他厌烦地了一眼哀嚎哭求的男男女女,冷声道“推下去。”
“是。”
一时间,凄厉的哀嚎痛呼此起彼伏,犹如人间地狱。
教众和侍女都不由地打着寒颤。他们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被莫昕慈上,献祭了这恐怖的血池。
一具又一具尸骨被捞出。
一碗又一碗阴气极重的鲜血。
侍女和教众训练有素地将沥干的白骨迅速收走。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诺大的殿内就只剩下莫昕慈一个人。
他的手指沿着一只只盛满鲜血的玉碗边缘滑过,又轻轻抚弄着自己的面具。他附上手掌想要将面具摘下,可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
他端着一碗鲜血,缓缓来到血池边上,席地而坐,凝视着池面很久都没有说话。
池子里的阴风骤然猛烈起来,呼呼尖啸,仿佛是一个情绪激动的人正在叫嚣着什么。
莫昕慈冷笑,一仰头喝掉了第一碗鲜血。
啵。
压抑的闷哼声一点一点从面具下面传出。
阴风的啸声更加高昂。莫昕慈如疯了一般一口气将桌上的所有鲜血一碗接一碗喝了个干净。伴随着仰天一声怪叫,他整个人跃入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