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原宇澄却是时刻关注着简柔的心情,不惜握住她的手安慰。
简柔知她心意,可堂下怎么说也是她的养父,让她如何心平气和见他被人欺负,而又心安理得地坐在一旁视若无睹。
就算她想辩驳几句,可如今她坐在四殿下身旁,自然是无声胜有胜。
碰到这种接连被打断的场景,若是其它人,怕是早慌了,可这陆大人见过信之后,依旧是条理清晰:“我记得简姑娘有一段时间是养在向贵妃身边,贵妃视她为女儿并无不妥,从何看出有威逼之举?”
光一封信自然不能说明什么,可他还有一张王牌,简大人淡然回道:“陆大人,我有一证人,希望你请她进来。”
陆大人点了点头,这个意料之外的证人一出现,一直淡定的温以安都开始诧异起来了。
谁能想到会是向贵妃最喜欢的干女儿林晓。
难道是因爱生恨,温以安只能在心底吃这个大瓜,其余时候不敢多言。
但却为陆大人捏一把冷汗,毕竟怎么说,连个证人的官职都比他高。
司宣部林晓,陆大人自然是熟悉的,立马客客气气地问道:“林大人怎么亲自来作证了,下官很是惶恐。”
说完就看向一旁坐着的向将军,生怕他起身骂她白眼狼。
好在风平浪静,只听到林晓从袖中抽出一样东西:“陆大人,这是账本,关于买官的分成,一点一滴都记在上面。”
随后侍从便将账本拿了上去。
陆大人没见过向贵妃的字迹,只能劳烦向将军:“递给向将军辨明真伪。”
向将军就等着看账本反向一击,可并非如他所愿,账本上的字迹与女儿的如出一辙。
但他更怀疑了:“向贵妃位居贵妃之位,怎么可能亲自书写账本,定然是有人仿照她的字迹。”
陆大人点了点头:“此事确实存疑,虽说向将军承认此字迹,但毕竟向贵妃本人不在场,林大人可是还有其它佐证。”
林晓本就是证人:“向贵妃怕是已到花城,请她来即可。”
温以安这会有些不知道,这原宇宪到底一次调动了多少步棋。
故而才能在这一个个大人物的出现,还能稳坐钓鱼台,只等着鱼儿慢慢上钩。
“不必请了,我也听了许久,知你们的心思,无非是要将我拉下水。”
向贵妃从人群中冒出来。
走入堂中,朝爹爹示意不必担心,随后拿起她手中的账本,没有拒绝:“这确是我亲笔所写。”
“贵妃慎言。”向将军在一旁提醒道。
“陆大人,不必为难,简大人所举,皆是事实。”
向贵妃最后一言,让整个堂上堂下皆是惊讶。
她这是算准圣上不会办她,还是她知道藏不住,不用再躲躲藏藏。
此时原浩从后门走了出来:“既然向贵妃都认罪了,师爷将供词拿给她签字。”
做笔录的师爷捧起供纸,手微颤地走到向贵妃身旁。
今日的贵妃一改浮华,没有珠光宝气,就算供纸递到她面前,她也没有丝毫犹豫,立马签字,便问道:“对于我这样一个祸乱官场之人,圣上准备如何给百姓一个交待?”
圣上似是早已想好措辞,就等着她问:“向将军有开国元勋之功,朕当留个人照顾向将军后半身,即日起,罢去贵妃之位,所得如数上缴花城,用于花城建设。”
向将军不好再说什么,拉着向执锦谢恩。
随后原浩想起一众冤枉之人:“简大人以德报怨,官复原职,简柔纳入花家族谱,改名花柔,赐于四殿下皇子妃。”
这一番峰回路转,花柔携手四殿下向圣上谢礼。
原浩突然想起花署一事:“花署向来没有掌门人,即日起由四皇子妃管理,至于选官一事,报吏部后执行。”
谁能想到,花城多年来得恩怨,在这一刻全部消弭。
就在原浩找原宇宪和温以安时,两人早已偷溜了出去。
木弥月拂了下原浩的后背:“洛城成婚自然好,只是他们已长大成人,不用我们操心更好。”
原宇宪和温以安骑马出了城,还回头望了一眼花城:“以安,还是四季更迭的灯城好。”
“我知你做大事不拘小节,可众目睽睽之下让圣上找不着,你胆子越发大了。”
温以安嘴上这般说着,心里可是老敬佩她的未婚夫。
“你喜欢啊。”原宇宪挑眉一笑,挥了一下马鞭,两匹马朝着既定的轨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