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月顿时愣住,怎么也没想到李知澜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抿唇不语,这话怎么接都不合适。
迟疑之际,沈弗寒率先开口:“长公主的话,似乎有些不妥。”
“本宫只是随口问问,”李知澜含笑道,“沈大人着什么急?”
她倒是要听听他会怎么回答。
没想到,沈弗寒却冷声道:“难不成,长公主盼着微臣与夫人和离?”
李知澜神色一僵:“自然是没有的事。”
“既然没有,这话便毫无意义,”沈弗寒淡声道,“还请长公主专心用膳。”
接二连三被他反驳,李知澜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嚯的站起身。
“本宫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她便起身离席,往殿外走去。
李知序一脸纳闷地问:“皇姐这是怎么了?”
沈弗寒面色淡淡道:“兴许不饿吧。”
“是这样吗?”李知序道,“朕看她好像生气了。”
话锋一转,他又说道:“不过皇姐说话是有些直来直往,朕都有些听不下去,朕替她向你们道歉。”
温嘉月顿时有些惶恐,皇上亲自道歉,这可受不起。
她正想起身行礼,沈弗寒暗中压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皇上不必道歉,长公主本性如此,微臣已经习惯了。”
温嘉月甚是诧异,沈弗寒不仅坦然受之,甚至还坐实了李知澜性子不好的事实。
李知序叹了口气,道:“是啊,差点忘了,皇姐小时候还欺负过朕呢。”
沈弗寒不动声色道:“居然还有这种事,不过那时长公主也正年幼,想来不是故意的,现在一定对皇上敬爱有加。”
温嘉月有些不懂了,他怎么一会儿说李知澜的坏话,一会儿又说好话?
“现在……”李知序叹了口气,“确实有了几分姐弟之情,不过任性起来,朕也拿她没办法。”
沈弗寒状似随意地开口:“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是天子,天下的人都该听皇上的号令,长公主自然也不例外。”
温嘉月垂下眼睛,终于懂了他的用意。
给皇上灌输尊卑有别的思想,以后李知澜再犯上,皇上便会想起这句话。
想的多了,看李知澜自然也就不那么顺眼了。
“朕明白,”李知序道,“朕偶尔顺着皇姐,平日里自然也是要约束她的。”
过犹不及,有了这句话,沈弗寒便不再多说此事了。
见两人都动了筷子,温嘉月正想伸手,却发现她的手依然被沈弗寒攥着。
她顿时一怔,小幅度地挣了挣,沈弗寒却没放开。
他们坐得近,袖袍又足够宽大,借着遮掩,根本看不出来他们的手已经牵在一起了。
温嘉月却莫名慌乱,这可是在宫里,皇上眼皮子底下!
“沈夫人怎么不动筷子?”
皇上忽然发问,温嘉月顿觉头皮发麻,嗫嚅道:“臣妇、臣妇……”
沈弗寒道:“内人记挂着云才人,所以食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