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满脸失望,我赶紧试图找补:“主要是因为我自己现在都什么还不确定,我知道你一直很关心父母的事,但是我还没查清楚的事,我不想再告诉你让你担心,所以我……”
哥哥打断我:“所以真的是关于父母的事?”
“……是。”
“很重要吗?”
“挺重要的。”
哥哥又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好吧,你要是实在不想说,就不说了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你又不想说,那我也不能逼着你啊,”哥哥摊手,“父母的事很重要,但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更关心你,你是现在的事,而且你现在看起来状态很不好。”
我没想到哥哥会这么自己把自己说服了,我还以为我得费半天嘴皮子和他解释,最后他会生气的跑走,没想到他会这么逻辑清晰的说服了自己,也没有要深究的意思。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这样就不是哥哥了,哪怕我偶尔会忘记,可他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啊,他怎么可能分不出轻重缓急,看不出什么选择是最合适的。
“但是你得保证!”哥哥话锋一转,“等到你确定了的那天,必须要告诉我,一字不落的!”
我赶紧点头:“我保证。”
哥哥还不放心,又要和我拉钩,他的手指有些凉,紧紧的勾着我的小拇指,晃了三下才松开:“小妹,说话算话!”
“我一定说话算话。”我认真的说。
哥哥满意地点头,又说:“不过我是真的想不到何悠然会和爸妈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比你还小吗?根本不是一代人,之前又没什么交集。”
我干笑了两声:“哥,我建议你别想了,反正整件事很离谱,等我到时候告诉你的时候你会很震惊的。”
哥哥越猜越离谱:“难道他是妈妈的学生?他不会是爸爸的私生子吧?我靠,那你别和他谈了。”
“……”我真的很无语,“都不是,你别猜了。”
“那你说他会害你,是怎么害你的,是像宋长宁那样找事吗?”哥哥说着说着严肃起来,“不会是更严重的,他真的会伤到你什么的吧?”
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害我,但我还是安慰哥哥,毕竟不能让他操心太多:“不会。他也要有那个本事。”
“也是,”哥哥松了口气,“如果是关于爸妈的事,我很想知道,但是你查的时候得保证自己安全啊,可千万别冒险。如果何悠然真的要害你,可千万别心软。”
“这你放心,”我笑,“不管怎么说我的灵力还是碾压他的,还有你和吴叔叔的一堆符咒呢。”
“那就行,”哥哥放心了,“小妹,哥哥相信你,肯定能处理好何悠然的事,还有父母的事。”
果然。哥哥还是很在意爸妈的事,连着三句话都提到了,虽然也答应了我现在不能告诉他,但肯定心里还是着急得很。虽然我答应了他以后一定会告诉他,但是我也不能保证哥哥听了就会没事,毕竟他现在的状态岌岌可危,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
我突然想到金善说的那些话,或许在告诉哥哥真相之前,我可以先慢慢的让他适应一下,不至于这么快的接受大量信息,于是我说:“其实我在首都遇见了个人,她和我说了些关于你的事,让我回来问你。”
“谁啊?”
“金善,就是苏金木的妈妈。”我说。
“啊?”哥哥皱眉,“她能说话吗?我记得她有很严重的精神问题。”
“说的不多还是可以的,”我说,“而且她在生病之前是专攻心理治疗的,给了我很多建议呢。”
哥哥的表情就像他小时候生了病死活不肯吃药一样:“她都那样了,还能给建议吗?我觉得她得先照顾好自己。”
“能啊,”我认真说,“她只说了一句话,我就觉得很有道理,你要不要也听听?”
“听呗。”哥哥无所谓的说。
“她说,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所以你肯定知道既然父母的事都是过去的事了,无法改变只能顺其自然。但是你又很在意这件事,说明真正让你困扰的不是父母的事,是你自己的心结。”
哥哥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她的能力是算命吗?”
“不是!”我没好气地说,“我觉得她说的挺准的呀。”
“哦,”哥哥小声嘟囔,“那就准呗,她的意思是我很聪明但是有心结咯。”
“聪明那个无关紧要。”
哥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薄荷糖慢慢吃着:“什么心结?她是觉得我放不下爸妈的事?”
“她也没有说的很详细,你得自己想想,”我说,“但是可能和爸妈没关系?”
“怎么能和爸妈没关系,”哥哥苦笑,“你都不记得他们了,不还是会很在意他们的事吗?”
“不太一样吧。”我说。我的确是几乎不记得他们,但他们毕竟是父母,我肯定会上心,但不至于像哥哥那样,都快变成心病了。
哥哥一开口就是一股薄荷糖的味道:“那她这么厉害,有没有说解决办法?”
“没有,只是说让我多和你聊聊。”
“那有啥用,”哥哥不以为然,“我还以为她有什么灵丹妙药呢。”
“你要求别太高啊,她到底是个病人,”我忍不住给了他一拳,“更何况你自己二十年都处理不好的事,还指望一个陌生人一下子就能找到解决方案啊。”
“但是她不是给了解决方案了吗?不是说让你多和我聊聊天吗?”哥哥话锋一转,“要不这样小妹,你下次陪我直播吧。”
“?”我嫌弃的说,“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哎呀试试嘛,没准管用呢,再说你都好久没陪我直播了。”
“那是因为我不会打游戏,你玩的那些游戏我一个都不会操作啊。”我无奈的说。
“没事没事,我已经找到了适合你玩的游戏了,”哥哥信心满满,“那就当你答应了!下次直播我叫你啊!”
哥哥肯定是还在担心我会想太多,所以才这么积极的拉我一起,当然也可能是他单纯的想撒娇。反正最近没什么事,助理的事也不用我做了,部长的事要下个星期才开始走程序,再说也的确很久没陪哥哥打游戏了。
我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训练,但何悠然的事总是在我脑子里蹦来蹦去,这么一直纠结不行动不是我的风格,于是我干脆掏出手机给何悠然发了个信息:“明天要去逛街吗?”
他可能也在训练,我从翻转空间出来的时候他正好回我:“好呀好呀,我明天下午三点就下课了。”
“那我们在商场见吧,”正好我想去的地方离他学校很近,“那就明天见。”
“明天见晚晚!”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活力,在信息后面还加了一堆爱心的表情。
我收了手机,第一次觉得和他见面这么困难,不知道自己在知道了这些事以后,还能不能不着痕迹的继续像之前一样面对他,再顺便试探一下他。
晚上我稍微熬了会夜,看着手机里我们两个这段时间拍的照片,还有聊天记录,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像哥哥说的那样奇怪的蛛丝马迹,但是依旧一无所获。难道是因为何悠然和宋长宁试图瞒着的事性质不一样,所以才会有不同的反应吗?我心烦意乱的收了手机,一点也不期待明天到来。
第二天我几乎是硬着头皮出门的,在地铁上一路都在想要怎么说、怎么应对他,直到看见他。何悠然穿了件浅蓝色的衬衫在商场门口等我,玩着手机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显得有些冷淡,但看到我的一瞬间就变成了快乐的小狗,笑着冲我跑过来,我还没来得及调整表情就被他抱起来转了个圈:“晚晚!”
我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这么喜欢抱着人转圈吗?”
这句话说出来我自己也有些震惊,因为它完全是我脱口而出的,在我想着要组织语言之前就蹦出来了,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
我还在发愣,何悠然担心的低头看了看我:“晚晚怎么了?有点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吗?”
“啊?哦,我昨晚头疼了,所以吃了止疼药,没事。”
“头疼?”他一脸担心,“那还要逛街吗?要不晚晚我送你回去。”
“没事,”我摸摸他的头,“今天可是你付钱,我肯定会使出全身解数买双最贵的。”
他看起来还是有点担心,但到底听了我的话,我们逛了几家店,又吃了火锅,一路上我都在不着痕迹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和我预料的一样并无异样,他依旧是温柔、快乐、热烈的,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和自那以后每一次和他见面一样。
这样的人真的会和祁落一起害我吗?好不容易被止疼药压下去的头疼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如果他真的是来害我的,为什么还非得通过和我谈恋爱的方式?就算能接触到一些别人接触不到的信息,但是这些信息对能不能伤害到我完全没有作用啊。或者说祁落真的以为一个男朋友就能让我自乱阵脚吗?
他未免太小看我了……我看了看在一旁付钱的何悠然,我的确是很喜欢他,但是如果他真的参与了这件事,我会很难过,但更不会放过他。
我尽量表现的和平常一样,但等我们买好了两双鞋,坐在椅子上吃冰淇淋的时候,何悠然还是问我:“晚晚,你真的没事吗?感觉你今天还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