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少年举起扩音器,从拐角的墙面探出小半个身子,喊道: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我.”
“笃。”
骤然响起的怪声中止了谢大春的声音,少年疑惑地放下扩音器,发现是枚从被他喊话的大户宅院射来的箭矢,这箭矢离扩音器的喇叭口约一寸有余,被陆大古单手抓出,箭杆尾羽正由于半空强行“制动”而轻轻震颤。
大古随手把箭递给旁边一名战士,示意后面的战士把沂工造步枪递给他,手上娴熟地上弹,松开保险,同时告诉谢大春:
“再喊。”
“哦。”
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的大春咽了口唾沫,仍是举起扩音器: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
“砰。”
院墙上一个冒头张弓搭箭还没来得及瞄准的人被子弹掀飞了头盖骨,红的白的连同骨骼碎片向后飞溅。
那已上弦的箭也飞出,歪斜地不知落到哪家房顶。
“打。”
陆大古把枪递还给身后的战士,下令:
“上炸药,炸门。”
半分钟后,成捆的手雷被点燃引信放到禁闭的朱门边,随着一声巨响。
“彭!”
两扇大门当场报销。
大门倒塌的瞬间,十二名连弩兵站成半圆形抵近射击,实施火力压制。
他们所用的连弩是上场青铜时代任务的改进型,射程从五十米以上缩减至三十到五十米,换来的,则是装弹量上升,射速加快,更加适应巷战等狭窄地形。
如此连发了快一分钟,以陆大古的视角都能看见,几个原本站在门后的敌人躺地蜷缩,几乎成了刺猬。
“彭!”“彭!”
打完,照例在突进狭窄空间以前用手雷开路,防止埋伏。
“进攻!”
硝烟还没散,陆大古已经拔出背负的钢剑,率先迈过门槛。
“铛!”
这时,一个紧靠进门的墙壁躲藏的年轻人挥剑向他斩来,大古反手格铛,卸去对方的劲力,然后在对方余势未尽,起势不及的刹那,转动剑身,反手改正手,使出一记朴实无华的横扫。
“咚。”
失去力量的躯壳与地面相撞,发出沉重的闷响。
大古抬脚绕开这挡路的物什,同时打量对方。
这不知名的男子,头戴墨紫镶玉垂条幞帽,身穿墨紫缠枝桧花提花纱半臂交领衫,袖宽如鹤,肤白近冷,气质儒雅,手执三尺青锋,更不缺男儿血气,真是风流倜傥世家子.....至少生前是。
漆黑的眼眸将视线从尸身上挪开,扫过进门仪厅里还剩下的护院“家丁”,和明显是大族子弟的一男一女。
“剩下的人,立刻.”
“咔。”
话音未落,那名女子挥动长剑冲上前来。
“.....”
她看面相不过十五六岁,五官秀丽,青春洋溢,放在陆大古穿越前,应当是刚上高中的年纪,一手的剑术却很娴熟,出招有模有样,看得出来经历过多年勤学苦练。
只不过有些死板,像在攻击不会动的木桩。
而且和征战数十载,磨练六十年的陆大古相比,还是太稚嫩了。
“嗤!”
他挥剑甩去血迹,观察地上的对手,发现对方身着束腰长袖收口墨紫长裙,像是精心搭配过,竟像是话本里的侠女。
“你杀了我大哥和二姐!”
剩下那个不过七八岁的男孩愤恨地冲他喊道。
“战场上,敌对的双方,两军对垒的时候。”青年面色不改,收剑回鞘,“剑都砍到我们面前了。”
“他们不死,难道我们死么?”
男孩一愣,见他收剑,又不可置信地问:
“你不杀我?”
“战斗结束了,剩下的还活着的人是俘虏,我们黑军有纪律。”
“要优待俘虏。”
陆大古环视四周,确认无人表露敌意后,对身边的黑军战士们说: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