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崽连忙说:“不忙不忙,已经没事了,我关掉手机不接电话了。”说完真的又按了一下手机上的关机键码,然后塞进包里,“行了,我们走。”
车子发动,离开了百货大楼,进入南江宾馆门前的停车场停了下来。保安谭明金迎了上来站在一边,等待吩咐似的。小毛崽和洪玉,洪晓先后出来……
谭明金一见他换了新衣,惊奇地说:“哟呵,头儿,又换新装了。”
“还可以吧?”小毛崽一脸的得意。接着凑近他,小声问,“国强和徐小平、史文革他们呢?怎么没见他们?”
谭明金冷笑着说:“他们三个啊,哼哼,到旧社会去了。”
听到这话,小毛崽顿时就明白了,所谓的“到旧社会去了。”就是赌博输了钱,而且输得数目还不小。故此,他很生气,自语:“哼,真是好笑。又去赌博了。”
洪晓这时走进来,问:“周经理,你就是在这家宾馆工作吗?”
“是呀!”小毛崽随口答。然后吩咐谭明金走开,去别处巡视,有情况及时报告。
洪玉环视了一下周围,很纳闷地问:“怎么这么多小车呀!”
南江宾馆停车场比较大,场内的小轿车,黑色的、白色的、银灰的、红色的各色各样,各种类型的都有,有霹雳国国产的,也有进口的,大部分都属于豪车一类。
小毛崽瞟了一眼,解释说:“大部分都是来这吃饭,谈业务的。”
洪玉更纳闷了,“吃饭?在宾馆里吗?”
小毛崽解释说:“是啊,我们餐饮部的业务也很大,而且技术,服务都很好,中午和晚上都有很多人来吃饭。”
洪晓自语般地说:“都是些公款吃喝,不正之风,腐败啊。”
小毛崽装着没听见洪晓的话,对洪玉说:“洪姐姐,走,我们进去。”又热情地对洪晓说,“伯母,您请。”
三号包厢,是向前飞和小毛崽专门吃饭谈事的地方,对外不营业的。进入包厢不久,服务员就把清蒸甲鱼,红烧桂鱼,啤酒鸭,炒猪肚和香菇青菜,雪梨肉饼汤先后送上了圆餐桌。紧接着,服务员又把玻璃杯,餐具放到了桌上。
洪玉,洪晓,小毛崽先后在桌前坐下。
“来,洪姐姐,伯母,吃,不够再点。”小毛崽热情地说,带头拿起了筷子。
洪玉看着桌上的美味,盘盘做的精致,不仅色香味齐全,还带有一些艺术,便说:“小毛崽,你这太铺张了吧,甲鱼,桂鱼,这要多少钱呀?很贵吧,啊?”
小毛崽不以为然,“贵什么贵呀,不贵不贵。”
“这些菜,少说也要三四百吧。这样的消费……”洪晓有意不说下去,微微摇头。在她看来,这太奢侈了。
谈到价钱,小毛崽没吭气,这会儿他完全晓得了,洪玉母女两根本就是没在外面消费过的人。
这时,服务员把一瓶曼国红酒送了上来,正要弄开盖。
洪晓连忙制止:“不要开了,我们不喝酒。”
服务员一怔,停住了手,征求意见似的看着小毛崽。小毛崽起身从她手里拿过酒瓶,“不喝酒怎么行呢,这是红酒呀,醉不了的。”又对服务员说,“你出去吧,有事叫你。”
服务员应了一句“是”便退出了包厢。
小毛崽开了酒,把酒全倒进了醒酒器,然后为洪晓,洪玉倒酒。对于酒桌上的文化,以及待客之道,他已是了解、掌握了不少,经验也很老道了。
酒入杯,洪晓便说:“谢谢!”
“嘿,这要谢什么呀。伯母,您随便吃,就当……就当是儿子孝敬母亲大人的吧,千万不要见外,不要客气。”
洪晓笑了笑没吱声,似乎不太适应似的,不过未显示讨厌。有人请吃饭总不是件坏事,更何况是女儿同事请的,应酬一下未尝不可。而且,这样的饭局对她们母女来说,那可是开洋荤了。
小毛崽又为洪玉倒酒。倒了半杯,洪玉就说:“好了好了,够了够了。”她与母亲的态度完全相反,显得格外激动,这与她长年的自封和孤寂的原因恐怕是分不开的。
倒好酒,小毛崽便坐了下来,“吃啊!伯母,您吃呀!”
“不客气。”洪晓说,拿起筷子,动手了。
洪玉也拿起筷子动手,吃了起来了。
小毛崽举起酒杯,建议说为了今天的相见,干杯。洪晓,洪玉没有拒绝,意识性的举杯喝了一小口酒……
小毛崽问:“洪姐姐,你现在在哪工作呀?”
洪玉答:“三医院,很早就调出来了。”
“难怪喏,我去过厂里几次了都没碰到你,就碰到了萍姐姐。嗨,当时她挺着个大肚子。嘿嘿,真是好笑,比原来胖多了呀。”小毛崽格外的兴奋,侃侃而谈,嘴巴没有停一下。
洪玉说:“她生了一个女儿,现在恐怕有蛮大了,上初中了吧。不久前我见过她。”
气氛随和自如,三个人均各吃各喜爱的东西。小毛崽偏爱猪肚片,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又问洪玉:“那你呢,小孩也蛮大了吧。”
“我?”洪玉尴尬起来。
洪晓这时说:“还小孩哩,你洪姐姐连对象还没呐。”压低声音近乎自语,“哼,还小孩呐。”
听到这话,小毛崽大吃一惊,哽住了似的,怔怔地盯住洪玉,用力咽下未咬烂的肚片,不敢相信;
“我没听错吧洪姐姐,你?你还没……结婚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