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十三.沒怕(1 / 2)被爱的模样首页

把人拘进来然后安慰人家「别怕」,更是可笑得很。他无奈于自已由内而外的怪异。

「没怕。」她小声的回,在黑暗中伸手摸索门把,乖乖回进拘禁房里。野兽楞了。

她的确不怕,她幼时住家旁住一个老婆婆,眼歪嘴斜,脸上还满布极明显的疙瘩,非常疼爱她,她常陪老婆婆身侧,如同个亲孙女。

要比起来,那张像动物的脸看起来还舒坦些。

第五天

第五天早上不适感都消失了,一早窗边桌上已经有个加盖瓷盅,她伸手试了温度,还是暖的,又是热鸡汤,一旁有两颗已熟的鸡蛋。一小碟塩。

对这本来养尊处优的野兽来说,其它的料理都超过他的极限,总之,让她吃点暖的就好。

她偷偷蹑步到窗边藏在窗纱间向下看,白袍人没在户外,外面仍是一片发亮的雪白。这时节本地纵是冬天也不可能会有冰雪地,此处偌大庄园却一望无际几乎都是坚冰厚雪,用力拉开像被雪封黏的窗后,连吹进屋里的风,都还比室温暖些。

那整身在白罩袍中身形悍壮怪异的男人,袍帽压到眉齐,面上还绑布巾,又只露一双眼,此时才出现,正拉个老人到阳光下坐,扶另一个在冰上徐行。

老人每一次脚滑都立刻被稳住,那男人耐著性子提溜著,老人的脚在冰上虚滑像鸭蹼拍水,到最后自己踩稳,白袍人才将手松些,老人们都包得严实,他却一直拉衣领像嫌热,身衣也是单薄,窗己打开了,外面竟都没听见半句谈话。

莉莎来找她,又拿了些旧衣借她穿:「我年轻时,身材就像你现在这样好看。」心里一不是滋味,表情便不好看了,另外拿几件衣服吩咐她:「这几件衣服破了帮我缝缝,老了眼睛不好。」

莉莎出门去,白袍人正在门外,两人又说起话。

「拿进去。」白袍人吩咐她。

「自已拿。」莉莎在门外回嘴,不如为何气焰很高,她缓缓走去拉开门,门边那两人正对峙著,野兽眼瞳疾转,慌乱中皱了眉,这么亮的光线、这么近的距离、看得这么清楚,他失望闭眼告诉自已,也不用再躱了。

莉莎这才将他手中的药转过手给她,还数骂著:「他给你的药你可得自己小心,这个人不负责任,你就算吃死了他也不会负责的,他就是个负不了责任的人—」

话到这里已经太惹人,莉莎看得出当在界限前停脚,停喷那些情绪高涨的话,继续与他怒目相望,白袍人拳握得紧,摀口的黑布下已拉开了利齿,那天白袍人把她由雪地抱起直上二楼,由手劲到脚步她感觉得出就算这个样子抱捧出二里地他也有办法,她好怕白袍人生气,自顾无声的将手中药杯举到嘴边立刻大喝一口,争吵的两人忽然都静默齐望贝儿。

她转对莉莎小声提议:「莉莎小姐,我想用红色线缝会好点。」爱美的莉莎这才想起红衣不能用其它色来补,哼了一声下楼去了。

她默默端稳杯子,回到桌边坐下继续喝药。

「好点了吗?」白袍人在门外轻问。

她轻轻嗯一声,停了佷久才回过脸,门边早没了人。

她在屋里缝衣,听著书房的门关上,脚步声离开,便暂搁工作小心随入书房,在十几列几如壁面大的书架间好奇察看。

白袍人大约是知道她心情低落,借给她的书都是内容幽默,现在她看见这里中有些翻译名著,欢喜的取了一本往窗边去,却听到屋角泠泠一声:「那本被我撕了几页,你挑别本吧。」她吓一跳,把书放回去转身便要悄悄走。

听到白袍人在角落极轻地笑了一声,她听著这声无端笑,认为是在嘲笑自已昨晚回那句「没怕」的大话。

缓缓撇转头望见他的白袍下摆,在屋最角的那张桌边,离她颇远。

故意要再拖延一下再走,又走到第二排书架去找书。

「如果要看小说都在第五排。」白袍人又说话,但一直坐在原处。她稍作犹豫,仍往第五排去,发现很多西班牙文的老书,翻译名著也很多。

「今天头还晕吗?」他在那端问。

「一点点。」她轻声答,思考著要不要在此时致谢,昨天看到书桌上的书后她开始有点尴尬,这人挺好,但前三天她恼气他的时侯居多。

「想看什么自已拿吧。」白袍人话愈泠淡她愈放心,他自已也在看书,根本不搭理她,她就在书架间移动像只小鼠,蹲坐著窸窣的翻著书页,

等找到一本中意的,继续寻下册时,由书缝间却见白衣就在对面,心猛跳了一下。

白衣又绕开了,自顾说一声「拿不到就说。」

待她终于看到下册,书就在书架上最高的一排,当然是拿不到。

先看完上册再说吧。她还是没开口,缩头缩脑的出了书房。

将补好衣服拿去还给莎莉时,见待洗的衣篮里有几双白手套,指端都破开了口,她一并取回,细细补了再偷放回衣篮内,回到屋里桌前,脸又红了。

那取不到的下册书,已端整放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