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问出后，老者并没有看见人。

正当苏姌以为没戏，想试试别的办法时。

老者冲着无人处，开口：

“她的外公和母亲，已经身故。我通过帮助她生父的另一个女儿，终于也得到了一定允许，可以替她迁坟。”

苏姌：“你能听到我？”

老者：“我能从心里，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发问。”

苏姌明白了。

这不就跟做梦时，有时会开启第三视角一样吗。

倒没想过，她竟然掌握了这样牛逼的一张主动卡。

这跟聆听上谕有什么区别。

苏姌：“你为什么挂着她的照片。”

老者也不在意问题没被回答，轻声似带了叹息。

“她是我的儿时玩伴。我们很要好过。但她离开世界太早，在22岁，我经常会梦到她。”

苏姌：“你喜欢她？”

老者：“你是谁？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苏姌：“因为这是你的梦。”

老者：“原来我又做梦了……现实的亏欠，总会在梦里偿还。是的，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我喜欢她。”

老者顿了顿，加重语气，“不，光说喜欢，都不足够。我应该是，爱她。”

苏姌心里怦怦一跳。

继而冷静下来。

就算花墨染爱，爱的也是原主。

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苏姌：“为什么说亏欠？”

老者：“如果我不任性，也许，她不会那么早离开。”

苏姌熟知原文剧情，原始世界的各种走向细节。

她轻声：“你想多了。她的死，是别人害的。”

罪魁祸首，是江岫白背叛，继妹苏薇陷害，渣爹落井下石。

一个，想要往上爬。

一个，因为嫉妒。

一个，因为恐惧败露。

花墨染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苏姌的事情。

老者：“不，并不是这样。后来，我查到了一些消息。她那几年，性格突然变化，是有一些阴私手段。可是，我太年轻，只顾生气，就决然地离开了。”

“连她最后的求救，也没有在意。她发邮件给我，转钱给我。让我在她走后，把钱给她的妈妈。我都铁石心肠。”

“最后，等消息传来，我才明白过来。怎么不怪我呢。”

苏姌认真听完。

“我倒觉得，你太过温柔。说着铁石心肠，做的都是温暖的事情。比她遇到的那些包藏祸心的人强多了。”

“她不会怪你的。只会为有你这个朋友而感到幸运。”

老者笑容惨淡。

“她邮件最后一句，的确是这样写的。”

“……”

苏姌心被重重一锤。

随后，画面快速闪过。

老者骨灰送入他的新坟，就在苏姌坟旁边。

两个坟挨得很近，令苏姌不禁一瞬错愕。

梦核光芒消散。

周围变成一片漆黑。

苏姌再度睁眼时。

还在图书馆里，对面坐着花墨染。

刚才被冻结定格的时间恢复，一切如常。

窗外雀鸟继续扑翅飞着追逐。

江岫白从书架旁边转出了身形，径直走了过来。

“花同学和苏同学，好巧。”

确实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