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晚秋也正好过来了。
“公主,大人,马车已经准备好,我们可以出发了。”
沈清瑜点头:“拿个食盒将这些糕点装起来一并带上。”
晚秋颔首:“是。”
上了马车,虞汐绾才发现这个马车比昨日的大了不少,不解的问道:“月城的马车都这么大吗?”
沈清瑜被她的天真逗乐,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解释道:“是接下来的路程比较远,今日要委屈公主在马车上休息一夜了。”
“不委屈的,”虞汐绾的眼里充满向往,笑道,“我听闻之前二皇兄打仗时在帐篷里休息,结果有只兔子正正好好就窜进了他的帐篷,不知道我们今天能不能遇到呢。”
二皇子是当今的威远将军,也是曾经养在柳贵妃膝下的,只不过一直都在边疆镇守。
“那今夜我们就看看。”
“嗯嗯!”
饶是沈清瑜再爱美人,面对晚云送进来的信件,还是得先看信件。
虞汐绾知道她要处理要务,也没有打扰她,自己趴在帘子边往外瞧路上的景象。
一片岁月静好。
明明昨日睡了那么久,虞汐绾看久了外面,居然又觉得困了。
放下帘子,虞汐绾有些迷糊的趴在沈清瑜腿上,便沉沉睡去了。
沈清瑜放下手里的信件,不解的蹙起眉头。
为何阿绾这段时间这么嗜睡?难不成是因为金针?
看着虞汐绾没有异常的脸色,沈清瑜抿了抿唇,看来是时候找那人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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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碰呲!”
一个瓷瓶被狠狠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一群废物!没能得手就算了,居然还让沈清瑜抓到了活口!”
虞瑾瞪着面前跪着人,满目怒火。
若是沈清瑜押着人到父皇面前,到时候他就算是咬死不承认,父皇和他之间也会有隔阂!
“主子恕罪!”
黑衣人紧张的磕了个头,声音颤抖,“主子,都是因为沈清瑜身边的那两个人太强了,她们的功夫阴狠,我们在月城的人都是普通杀手,所以才会败,求主子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机会?”虞瑾气的给了他一脚,骂道,“蠢货!你们既然打不过她们,那孤再让你们去给沈清瑜送把柄吗!?”
黑衣人被踹了个四脚朝天,但他不敢耽误,立马跪回去,磕头道:“是属下失言了!求主子恕罪!”
虞瑾烦躁的抬手捏眉心。
他这么多年好吃好喝的供着这些人,没想到居然供出了一群饭桶!
若不是这些人留着还有用,他一定现在就杀了他们泄愤!
“殿下,”黑袍女子从屋外走进来,看了眼嘴角带血的人,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淡淡道,“刚刚有人来传话,皇后娘娘召您入宫。”
虞瑾拧紧了眉头:“这个时候母后找我做什么?”
“不知,但娘娘很有可能是查到了殿下做的事。”
虞瑾烦躁的又踹了脚跪着的人,才大步往外走去。
女子目送他离开,将地上的人扶起,丢给他一瓶药,冷声道:“把那人的家属处理干净,太子这次震怒只是一个警告,以后做事长点心。”
说完,便也转身离开了。
男子看了看手里的药,又看了看女子的背影,抿着唇一瘸一拐的走了。
凤仪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
凤椅上的女人雍容华贵,眼里带着睥睨一切的气势,是与生俱来的尊贵。
皇后的目光扫向虞瑾,语气淡淡:“起吧。”
“谢母后,”虞瑾站起身,看了眼皇后,试探的问道,“不知母后今日召见儿臣,可是有何吩咐?”
皇后也不啰嗦,问道:“你可还记得张威?”
“姨母丈夫的弟弟?”虞瑾不解,“这人早就被罚离了京城,母后为何突然提起他?”
“他现在是洛城的刺史,”皇后的眼神冷了下来,将一封信交给身侧的宫女,“你舅舅有些东西藏在洛城,我知道你想杀沈清瑜,这次本宫替你动手,你不必再派人去,明白?”
信交到虞瑾手上,虞瑾看着信上的内容皱起眉头,不解的问道:“母后,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这些事情你不必知道,”皇后从凤椅上站起来,走到虞瑾面前,一字一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舅舅一定会扶你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便足够了。”
虞瑾抿了抿唇:“是,儿臣明白了。”
“退下吧,”皇后往殿外走去,“本宫要休息了,此事你若是敢插手,莫怪本宫连你的人一起杀了。”
“是……”
虞瑾咬着牙,攥紧了拳头。
回到东宫,虞瑾立马砸了自己的书房。
虞瑾愤恨的瞪着墙上的画,那是柳贵妃之前给他的生辰贺礼。
凭什么?明明他是母后亲生的儿子,可母后却从来不在乎他!
从小到大,母后在乎的只有上官家的荣辱!
可虞汐绾区区一个公主,却能同时得到母亲和父皇的疼爱,凭什么!
还有老二那个宫女生的贱种,凭什么被柳贵妃养在膝下,便能得到父皇的器重!
看着那幅画,虞瑾的眼底渐渐被阴鸷填满。
他得不到的,任何人都不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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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晚暮带着许容和沈清瑜她们会合后,便在原地休息了。
“大人,这马估计跑不了多久了,我去换匹好的过来。”晚云牵着一匹马走到马车旁,轻声道。
沈清瑜点头:“快去快回。”
“是。”
晚云立马骑上那匹马离开了。
沈清瑜看了眼还在熟睡中的虞汐绾,不放心的叫来了晚秋。
“你替公主看看,我去去就回。”
沈清瑜嘱咐了句,便下了马车去找许容了。
沈清瑜走到她们的马车旁敲了敲车身:“下来。”
马车上的许容浑身一颤,但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还是咬着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