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暮也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被吓到,轻轻叹了口气,安抚道:“放心吧,我没事,药箱在柜子里,上个药就好了。”
粟米赶紧跑去把药箱拿出来,晚暮关上门坐在桌子前,粟米憋着泪给她上药。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晚暮,但晚暮看着她咬牙不哭的样子,有些无奈和好笑:“我真的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而已,几天就好了,只是现在看着恐怖。”
粟米不说话,只垂着头给她上药。
“粟米?”
“……”
“粟米。”
“……”
“粟米。”
对方还是没有回应,晚暮叹了口气,用没有受伤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红肿的眼睛,无奈又有些心疼,“粟米,我真的没事,可你如果不理我,我会难过的。”
粟米一愣,傻傻的看着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为什么?
难道晚暮喜欢她?
想到这个可能,粟米的脑袋更加转不过来了。
晚暮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因为她们这几天都睡在一起?
不对,是住在一个房间。
可晚暮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看上她呢?
晚暮看着她眼里飞快划过的那些情绪,觉得好笑:“粟米,在想什么呢?”
粟米回过神来,再对上她含笑的目光,顿时又慌了神,下意识的低下头,却忘了自己的下巴还在晚暮手里。
“为什么不愿意看我?”
致命的追问。
粟米咬了咬唇,心中的情绪不断的变化着,脸和耳朵也都红了个彻底。
片刻后,粟米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主动对上晚暮的视线,认真又紧张的问她:“暮姐姐,你是不是需要我伺候你?”
“……?”
这下轮到晚暮傻了,“你说什么东西?”
她需要人伺候?
说的是那个伺候吗?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了?
看着晚暮精彩的表情,粟米明白自己会错了意,脸色立马白了,赶紧站起身后退两步。
“对不起暮姐姐,是我想多了。”
声音里哭腔浓重,带着懊恼和自嘲。
晚暮皱了皱眉,看着她这样心中的异样更加严重。
晚暮的心乱做一团,可看到她的泪水落下,还是先安慰她:“粟米,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哭。”
这话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粟米哭的更厉害了。
晚暮看着她因为抽泣微微耸动的身体,脑袋突然一白,猛地站起身,强势的将人圈入怀中,便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
“?!!!”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还有唇上温热的触感,粟米不知是吓的还是惊的。
整个人僵硬的站在原地,放任了对方的吻。
晚暮吻的毫无章法,像是一个发狂的小狗,四处乱撞……
半晌,晚暮才终于松开了她。
粟米的眼眶还带着刚刚的泪水,嘴唇因为惊讶而微张。
明明是一副很正常的表情,可晚暮却觉得这像是一把钩子。
勾住了自己的心,和……Y望。
“粟米,”晚暮的眼眸暗了暗,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问,“我不是想要你做那些,我是喜欢你,可以吗?”
可以吗?
粟米的脑子像是被人塞了棉花,这三个字在脑子不断的循环。
“粟米?”
见她迟迟没有回应,连表情都没有变,晚暮有些担心。
虽然她也是刚刚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她刚刚的作为……比大人之前对公主的过分,也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粟米迟缓的回过神,看着晚暮担忧的表情,鬼使神差的吐出两个字:“还要。”
“啊?”晚暮不明白,“要什么?”
粟米抿了抿唇,抬手搂住她的脖子,用行动告诉了她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晚暮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了一瞬,随即便立马紧紧的拥住她。
明明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却打的不相上下。
最后,是一阵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
“小姐,医师已经找过来了。”
李荫的声音在外响起。
自从知道公主要和粟米在一起住,又不想透露身份后,她便自觉的改了口,没敢再叫公主。
晚暮烦躁的拧起眉头,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大人有的时候看她的眼神那么恐怖了。
“暮姐姐,”粟米红着脸,羞涩的推了推她,“先让医师进来吧。”
“好。”
两人一分开,粟米就立马坐回床上,将脸埋进被子里,羞的不敢出来。
晚暮整理了一下乱了的衣服,坐回凳子上,朝门外道:“进来吧。”
房门推开,医师是上次的那个医师,看了眼晚暮手臂上的纱布,嗤笑:“这打结的手法未免太差了一点。”
晚暮冷冷扫向她:“不会说话,舌头就割了。”
医师嘴角抽了抽,没敢再说话,老实的坐下来给她重新处理伤口。
这人脾气这么大,这么有钱还嚣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晚暮没有理会医师吃瘪的样子,目光转向床上的那团小山,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难怪大人自从和殿下在一起之后总是笑的那么开心,她现在有粟米在身边,也很开心。
处理完伤口,医师不想和晚暮多待,便立马拿着东西走了。
晚暮刚想去把缩在被子里的人儿挖出来,门就又响了。
“小姐,属下有事禀告。”
晚暮皱了皱眉,想起自己受伤的原因,又看了眼将头露出来的粟米,心中有些纠结和犹豫。
她现在已经和粟米在一起了,总不可能一辈子都瞒着粟米自己的身份吧?
更何况她这样的身份也根本就瞒不住。
但……
她是漠国的公主,粟米是被人抓到这边来的,还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粟米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却没有反应,有些奇怪:“暮姐姐?”
晚暮没有反应,眼神中却带了一丝悲哀。
粟米有些着急了,连忙从床上下来,跑到她面前:“暮姐姐!”
“怎么了?”晚暮猛地回过神来,见她站在自己面前,眼底闪过心虚,又下意识的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