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在石凳上坐下后,才又打破了沉默。
“你前几天的样子,都让我以为你把我都忘了。”
-“有么?”
“怎么没有,每次坐你旁边,你都非要挪到我对面坐着。
我还以为你嫌弃我。”
-“咱们都长大了,坐一起不合适。”
“什么?”
-“没什么。”
“良哥,你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你该不会对小女娃就是‘她还小,所以怎么都合适。’吧?”
“当年先生说你不懂礼数,没想到你现在成先生的样子了。
咱们还得讲个‘食不连器、坐不连席’是不是?”
-“......”
我虽然也滥杀无辜过,但对于这些避讳却不自觉的接受了。
“行了我知道了,原来良哥心里都是这些东西。”
-“不是的,我...”
我越辩解着,燕就越开心。
我索性也不跟她说这个了。
-“穗儿还病着呢,咱们就不要在这说笑了吧。”
“这有什么关系?
她病她的,咱们聊咱们的。”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别被她以为咱们背着她说话。”
“你什么时候能这么关心关心我啊。”
“而且我也觉得她这个病好不了了。”
-“为什么?”
“爷爷说的。”
-“好不了了?”
“对啊,好不了了,爷爷说他见过的,得这种病的,就没有好的。
若是命好,倒是也能长寿。”
-“什么时候说的?”
“爷爷今天专门给我说的。
你知道就好了,别乱跟穗儿说。”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爷爷都不知道,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的命已经很好了,他们没要穗儿,你却愿意要。”
-“他们要的话会怎么样?”
“就任劳任怨啊,我觉得穗儿她肯定扛不住,他们要的话穗儿更完了。”
“所以啊,也别太在意她了,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我又想起了我之前救的人,之前把能做多少叫做:自生自灭。
......
“穗儿,昨天没睡好么?”燕看着没精神的小穗说。
说着的时候,穗儿又打了个哈欠,边打哈欠边点头。
“昨天睡的不舒服么?”燕又问。
穗儿的头立刻像拨浪鼓摇了起来。
然后高兴的开始跟我和燕比划了起来什么,似乎在说睡觉的什么事。
我和燕都没看懂。
穗儿没有放弃,吃完饭之后,就拉着我进了屋子里,坐在了桌子前,上面还摆着昨晚写着“言 节”的纸。
随后她写下了“穗姐”,指了指床。
“你昨天梦到满穗了?”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根本就没见过满穗。
但穗儿点了点头肯定了我的问题。
“怎么可能?”
她顶多是梦到了自己。
穗儿马上给我证明了她跟我说的——
她把她那缕白头发绕到了头上。
!?
“你真的看到她了?”
穗儿点了点头。
“她现在怎么样?”
又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看着那纸张上写的字,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教过你这两个字么?”我指着那“言 节”
我这两天教她的明明只有我们的名字写法。
穗儿又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你原来会写这么多字啊,真不错。”
穗儿却没什么反应。
奇怪了,我专门和燕学的夸人,一点用都没有么?
“你在学字上也太有天分了。”我又补充着。
小穗终于抬起了头,瞅我一眼,开始抠手心。
这是怎么了?
我一时也没了主意,也不敢轻举妄动。
昨天的教训我还没忘。
“......你还会写什么字啊?”
穗儿这才拿起了笔,在纸上写着。
-“简单的基本都会。”
看着穗儿写的字,我这才发觉这又有一个装哑巴的。
但会写字的话可太好了。
“你为什么之前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