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脸色沉了下来,怒道:“立即通知所有暗线,全力搜寻他们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杜家兄妹手握证据,若落在太子或平阳王手里,咱们麻烦就大了。还有,务必查清是何人所为,敢坏本公大事,定叫他不得好死!”
这时牛大力环目四顾,静悄悄的,全无动静。还以为自己疑心生暗鬼,嘟囔道:“怪了,俺咋感觉一路上都有人盯着咱们呢。罢了罢了,可能是俺想多了。杜兄,咱们赶紧去平阳王府,莫要误了王爷的宴会。”说着,便加快了脚步,杜楠赶忙跟上,心中也隐隐泛起一丝不安,可又说不出缘由,只能默默祈祷一切顺利。
现在他可说是仇家遍地,陈国公、燕国公、墨玉青等均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身旁的杜楠见他如此紧张,也跟着神经紧绷起来,低声问道:“牛兄,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牛大力微微摇头,沉声道:“杜兄,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一路咱们都得提防着,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
忽听得一声佛号由后传来:“阿弥陀佛!”牛大力还未及回头,只觉后颈一麻,一股阴寒之力直透脊髓。他惨叫道:“不好!”整个人瞬间如同被重锤击中,向前踉跄几步,手中金刚棒“当啷”一声落地。杜楠大惊失色,急忙转身,却见一个身着黑色僧袍的神秘人,手持一根乌黑发亮的禅杖,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牛大力猛一咬牙,捡起地上的金刚棒,怒目圆睁,转身朝着那黑袍僧人奋力挥去。
“贼秃!竟敢偷袭爷爷,拿命来!”
杜楠则趁此机会,迅速从腰间抽出佩剑,剑刃闪烁着寒光。他虽身形单薄,却眼神坚毅,从侧面小心翼翼地靠近黑袍僧人,试图寻找机会,与牛大力前后夹击,给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那黑袍僧不动如山,淡然自若一掌拍出。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却蕴含着千钧之力,径直迎向牛大力凶猛挥来的金刚棒。“轰”的一声巨响,宛如晴空炸雷,牛大力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顺着金刚棒汹涌而来,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迸裂,“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
杜楠见状,心中大骇,手中佩剑挽出几个剑花,拼尽全力刺向黑袍僧的后心。黑袍僧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形微微一侧,轻而易举便避开了这凌厉一剑。紧接着,他反手一记肘击,重重地撞在杜楠胸口。杜楠闷哼一声,身体如遭雷击,手中佩剑脱手飞出,人也瘫倒在地,痛苦地挣扎着。
黑袍僧微微一笑道:“就凭你们俩,也想与我抗衡?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凝聚着一团诡异的黑色雾气,一步一步朝着牛大力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牛大力和杜楠的心头。
牛大力暗运金刚不坏神功,强忍着身上的剧痛,将那股雄浑的内力运转至全身。他的肌肤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原本萎靡的气势陡然一振。他深知此刻生死攸关,若不拼尽全力,自己和杜楠都得命丧于此。咬着牙,牛大力猛地站起身来,双脚重重一跺地面,“轰”的一声,地面竟被踏出两个深深的脚印。他握紧金刚棒,再次朝着黑袍僧冲去。
黑袍僧宽大的僧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他面对如猛虎般冲来的牛大力,不慌不忙,右手食中二指并拢如剑,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指尖涌出一道黑色真气,如同一把利刃,迎着牛大力的金刚棒疾射而去。
只听“咔嚓”一声,牛大力只觉一股强大到难以抵御的力量顺着棒身传来,那坚如磐石的金刚棒竟从中断裂。牛大力虎口鲜血飞溅,整个人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
黑袍僧乘胜追击,身影如鬼魅般一闪,瞬间欺近牛大力身前,左手成掌,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印向牛大力胸口。牛大力虽运起金刚不坏神功,但在这凌厉的攻击下,仍感觉胸口如被重锤击中,护体金光一阵闪烁,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向后飞出数丈之远,重重摔在地上。
牛大力不再掖着藏着了,当即运起《玄功秘诀》的心法,刹那间,一股奇异而磅礴的力量自他体内汹涌而出。他周身气流紊乱,衣物猎猎作响,原本黯淡的眼眸此刻竟泛起灼灼光芒。
随着功法的运转,牛大力体表浮现出一层若隐若现的符文,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这股力量仿佛突破了他以往功力的极限,将他的气势瞬间提升了数倍。他猛地大喝一声,双掌快速舞动,一道道雄浑的真气从掌心呼啸而出,如两条蛟龙般朝着黑袍僧迅猛扑去。真气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嘶嘶”声响。
黑袍僧见此情景,脸色微微一变,收起了先前的轻视。他迅速将双手置于胸前,结成一个复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一团浓郁的黑色雾气从他周身升腾而起,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护盾,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其中。
牛大力大喝一声:“破!”他的大力金刚拳裹挟着《玄功秘诀》催发的雄浑劲道,狠狠轰在那团黑色雾气之上。
黑袍僧所结的黑色护盾在这一击之下剧烈震颤,表面泛起层层涟漪。牛大力乘胜追击,脚步一错,身形如电,又是连续几拳轰出。每一拳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威,拳风呼啸,将周围的空气搅得如同沸腾的漩涡。
黑袍僧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他深知不能再被动防御,双掌猛地向前一推,黑色雾气化作无数尖锐的针状气流,如暴雨般射向牛大力。牛大力毫无惧色,运转玄功,周身浮现一层淡金色光幕,将这些暗器纷纷挡下。光幕与针状气流碰撞,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火花四溅。
牛大力瞅准黑袍僧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间隙,脚下猛蹬地面,整个人如炮弹般直射而出,再次轰出一拳。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与玄功精华,目标直指黑袍僧面门。黑袍僧躲避不及,只能仓促抬手抵挡。“砰”的一声巨响,黑袍僧被这一拳击飞出去,撞在街边的墙壁上,墙壁瞬间崩塌,砖石簌簌落下。
黑袍僧吐了口鲜血,双手合十:“施主武功高强,老衲今日算是栽了。但施主需明白,这背后牵扯之人,绝非你能抗衡。劝你莫要再趟这浑水,否则必将万劫不复。”
牛大力却道:“大师慢走不送,若想取俺性命,随时再来便是。不过下次,可没这般好运。”
杜楠这时艰难地站起身,走到牛大力身旁,低声道:“牛兄,此人所言,背后势力怕是棘手,咱们……”
牛大力拍了拍杜楠的肩膀,豪爽一笑:“杜兄,莫要怕。咱连眼前这关都过了,还惧什么背后势力。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杜楠微笑道:“牛兄如此豪情,叫杜某钦佩不已。有牛兄这般义士同行,纵前方荆棘满途,杜某也无所畏惧了。”
牛大力憨笑道:“哈哈,杜兄你太客气啦!咱既然走到一块儿,那就是过命的交情,啥困难都能一块儿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