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点点头,神情淡定,没有多说什么,走到她面前。乔婉娩袖下藏着些许紧张,尽管她表面显得从容。
李莲花轻轻卷起她的袖子,指尖碰触到她缠着的纱布,动作轻柔仔细,丝毫不带任何迟疑。他低下头,专注地检查着伤口,神色如常,语气随意:“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有些发红,应该是没注意姿势压到了,涂点药膏,不要碰水,要不然很容易留疤。”
说完,他从包里取出一罐药膏,熟练地打开,用手指蘸了一些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整个过程,他的神情始终平静,仿佛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医治。嘴里却仍然习惯性地念叨着:“别让伤口碰水,不然留疤了就不好了……不过就算留疤,梅姑娘的气质也不差。”
乔婉娩轻轻一笑,脸上露出温和的表情,内心却波澜暗涌——她的伤其实并不痛,这不过是她的借口,她想借机观察李莲花。她低头打量着他涂药的手,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他的指节上。
果然,李莲花右手的食指与拇指上,带着厚厚的剑茧。这是江湖中常见的“痕迹”,这样的手必定是常年握剑练功所致。她心中猛然一动——这位表面病弱的游医,绝不简单。他的手上所透露的信息来看,他应该是会武功的,不是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
尽管如此,乔婉娩并未表露任何情绪。她依旧从容地轻声说道:“谢谢李先生,看来只是我自己多虑了。”
李莲花淡笑着将药膏放回去,摇头道:“姑娘不必客气,伤口要好好养着,过段时间就会恢复的。”他看上去对这些细节毫不在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李莲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随身的药包,随口说道:“我准备去附近的城镇摆摊出诊,梅姑娘可以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
乔婉娩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血迹和烧痕的衣物,心中略感不便,便笑道:“正好我也需要买套衣服,和李先生一起去吧。”
李莲花闻言,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便露出了一丝浅笑:“好,那一起走吧。”他的眼神依旧平淡,仿佛并不介意乔婉娩的同行。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踏上了去往城镇的路。莲花楼停在空旷的郊野,晨风轻抚,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带来了一丝难得的平静。
李莲花与乔婉娩一同到了城镇,城中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李莲花寻了个角落,支起了自己的诊摊,旁边挂了一面简单的“药到病除”的布招子,看上去,虽有几分寒酸。这个摊位并不显眼,连同李莲花那慵懒随意的模样,仿佛在大街上一切显得无比平淡。
他摆好摊,便闲闲地坐下。人来人往中,不一会儿便来了两位病人。一个是肩膀疼痛的老妇人,另一个是手臂有些小伤的年轻男子。李莲花从容应对,语气柔和,几句诊断开药,动作不紧不慢,却让人心中安定。
正处理着病人,李莲花的余光瞥见乔婉娩站在不远处,似乎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关注。她的眼神沉静而锐利,似在暗中观察,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审视意味。
李莲花察觉到她的目光后,微微一笑,略显无奈地开口:“梅姑娘,怎么,你这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