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闭目缓缓坐下,强迫自己调息,面色苍白如纸。
李莲花蹲下身检查了一下笛飞声的脉象,眉头紧蹙:“他身上的无心槐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只怕会出大问题。”
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展开壁画拓印,目光快速扫视起来,像是在寻找某些关键内容。
“我刚才好像看到这壁画上有解无心槐的方法……”他低声喃喃,双手沿着画面边缘仔细翻找。
方多病听罢,也凑上前,双眼飞快地扫过画面,最终在某一处停住,眼神一亮,指着画面道:“在这!”
他指尖落在画上一个小而清晰的标记处,语速急促地解释:“这画的意思是,用以无心槐养大的水蛭,从太渊穴吸出毒血,便能散去体内的无心槐!”话到一半,他似是想到什么,猛然转头看向石长老,眼神凌厉,“你们既会用无心槐,必然有这种水蛭在身边!”
石长老似是知道反抗无用,眼神闪烁了一下,缓缓开口:“在石牢通道放着的水缸里有你们要的东西。”
方多病闻言立刻直起身,神色坚定地看了李莲花一眼:“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取来。”说罢,他脚步匆匆地转身离去,消失在狭长的通道尽头。
李莲花注视着石长老,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怎么感觉你的态度突然变好了,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
石长老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在李莲花的脸上,语气沉缓而又复杂:“痋虫不可能被普通的毒药杀死,你体内流淌着我们南胤皇族的血。”
李莲花眉头一挑,嘴角却露出几分淡然的笑意:“这你是真误会我了。”
一旁的乔婉娩闻言,若有所思地轻声问道:“南胤皇族的血可以克制一切痋虫?”
石长老的神色变得晦暗不明,她缓缓点头,冷声道:“即使是业火母痋,碰到皇族的血也会被湮灭。不过也有例外……你问这些没有用,那种痋虫早已失传。”
李莲花看向乔婉娩,眸色带了几分探究:“阿娩,是有什么线索吗?”
乔婉娩抬手捏了捏发尾,淡然一笑,掩去眸中的情绪:“我只是好奇罢了。”
正此时,方多病匆匆赶了回来,手中抓着一只水蛭。那水蛭通体漆黑,挣扎着扭动,显然极不安分。方多病看了眼笛飞声,又看了看李莲花,迟疑地说道:“替他解了无心槐,他恢复记忆可就又变回原来的笛飞声了。”
李莲花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方多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就这么信任他?这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
乔婉娩一直沉默,此刻却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落在笛飞声身上。她不由得想起在一品坟的那次交手,对上刚刚伤愈的笛飞声,即使自己突破极限拼死决战,仍旧无法将这人击败,反而险些被他置于死地。如果现在替笛飞声解了无心槐,他恢复了记忆,如果他起了歹心想要杀掉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她的眉头微蹙,情绪虽未显露,却早已被李莲花捕捉到。李莲花转头看着她,声音柔和却坚定:“阿娩,别担心,他现在恢复记忆对我们比较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