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光楼外。
一名说书先生正添油加醋地地向围观众人描述着宸王降服邪魔的场景:
“只见那宸王英姿勃发,一声大喝:孽障,哪里跑!随即飞身上前,与那邪魔战作一团。”
“霎时间,只见风起云涌,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二人足足大战三百回合,杀得是天昏地暗!”
……
所有人都听得聚精会神,唯有混在人群中的肖遥在心头暗忖:“今日早朝才发生的事,若是真战了三百回合,怕是现在还没打完吧。”
他心里正犯嘀咕,忽然被人一把拉出人群。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师父李醉仙。
只见师父脸颊泛红,醉意微醺,显然是刚从崇光楼里出来。
李醉仙将肖遥拉至一旁,笑嘻嘻地问道:“嘿嘿,我的好徒儿,身上可还有银钱?”
一听这话,肖遥便气不打一处来。
自打来到皇城,师父几乎每日都是泡在崇光楼内,从早喝到晚,就惦记着那口琥珀醇。
不但身上的盘缠都被他拿去买了酒,甚至就连两头毛驴也被他换作了酒钱。
“我哪里还来的银钱!”肖遥没好气地说道。
“那日宸王殿下不是给了你一块牌子嘛,似乎值些银子,你拿给为师。”
“不行!那可是宸王令。”
“嗨,宸王令又如何,倘若不能换酒喝,与废铁无异。”
李醉仙说着,打了个酒嗝。
肖遥长叹一声:“唉,我算是知道,您为何要不远千里来皇城了,就是惦记着崇光楼的琥珀醇,我怎么摊上您这么个师父啊。”
“你就把那牌子拿出来给为师瞧瞧嘛,为师就瞧一眼,可好?”
“绝对不行!要看也得等您酒醒了再说。”
肖遥转身正要离开,忽然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此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一副渔民打扮。
“这位小哥,听闻你有宸王令,既然你拿着无用,可否卖予我,我愿意出壹佰两。”
李醉仙一听,两眼顿时冒出绿光,扯着嗓子就喊:“卖!卖!”
肖遥瞪他一眼,转头将蓑衣男子打量一番,警觉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双手抱拳,朝着肖遥拱了拱手,道:“在下钱老四,以贩鱼为业。”
“你一个鱼贩子,要宸王令作什么?”
“小兄弟有所不知,草民对宸王仰慕已久,倘若能将宸王令作为珍藏,实乃一大幸事。”
“对不起,宸王令不卖。”
“怎么?是嫌银钱太少?那就一百五十两。”
“莫说是一百五十两,便是贰佰两也不卖!”肖遥态度坚决。
李醉仙顿时急了,急忙将肖遥拉到一旁,语重心长道:“徒儿啊,这宸王令在你手里头,那就是个催命符嘛。不如把它卖给这位兄弟,既成人之美,为师也有了酒钱,何乐而不为噻!”
“不卖!”
肖遥转身便走。
“哎!徒儿你莫跑嘛,再商量商量。”
李醉仙快步追上前去。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钱老四缓缓收起嘴角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
不卖?
哼!这可由不得你!
肖遥快步转入一条小路,李醉仙紧跟其后,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卖掉宸王令。
两人正往前走着,忽然迎面走来几名持刀大汉,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肖遥扭头往身后一看,后面也来了几人,断了他俩的后路。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说愿意出一百五十两买下宸王令的钱老四!
此时的钱老四已经完全换了一副嘴脸,他恶狠狠地说道:“交出宸王令,否则,就把小命留下!”
“哎!这位兄弟,你刚才不是说出一百五十两的吗,咋个现在是要明抢嗦?”
钱老四冷冷一笑:“刚才我是出一百五十两,但你徒儿不卖,那就怪不得我了。”
肖遥立刻拔出铁剑,正要动手,却被李醉仙拉住往身后一拽。
“你做啥子嘛,江湖从来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李醉仙随即朝着钱老四拱了拱手,笑嘻嘻地说道:“兄弟,有话好说,一百五十两不行,壹佰两也可以嘛。”
“哼!现在谈钱,晚了!快把宸王令交出来!”
钱老四厉声喝道。
“兄弟,你要是说不通的话,贫道也略微懂些拳脚。”
钱老四一伙看了看李醉仙别在腰间的桃木剑,几个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