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辰与李醉仙扮做护卫随行。
皇陵距离皇城八十余里,可称得上大夏最为神秘的地方,便是皇家子嗣,未得召见,也不得擅闯皇陵。
故而墨宸来皇陵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印象中只来过三次皇陵。
依照墨氏族规,墨氏若有子嗣诞生,待其一岁时,需由其父辈带着,前往皇陵祭拜先祖。
只有祭拜过先祖,其名字才能写入族谱,才能得到皇陵先贤的庇佑。
一般人不会记得一岁时发生之事,但墨宸是自蓝星穿越而来,即使尚在襁褓之中,他便已拥有成人记忆,一岁时随父皇入皇陵祭拜,他至今记忆犹新。
第二次来皇陵是他五岁那年,母妃罹难,他亦被外公陆承天的剑意所伤,致武脉尽废,父皇抱着他,前往皇陵向诸位先贤求助,想让诸位先贤帮他修复武脉,但诸位先贤亦是无可奈何。
第三次来皇陵,便是三年前,父皇册封他为宸王。
依照祖制,亦需前往皇陵祭拜。
龙隐便是他在那次前往皇陵祭拜时所得。
前往皇陵的八骏龙辇上,墨宸与夏皇隔桌相对而坐,案桌上摆放着一盘棋,父子二人正执子对弈。
墨宸天资聪颖,论棋道,他远胜于其父皇,但每次与父皇对弈,他总会让着父皇,便是赢,也不会让父皇输得太过难看。
夏皇倒也喜欢与他下棋,因为每次都是下得难舍难分,酣畅淋漓。
这一局,看棋盘局势,又已经陷入僵局。
二人正下得兴起,墨宸忽然开口问道:“父皇,你当真觉得怀谷先生堪当国师之职?”
夏皇心头一怔。
“宸儿,怎么突然说起怀谷先生?”
“所谓国师,乃国之重臣,可以国事相托。儿臣只是觉得,那怀谷先生,非可托之人!”
夏皇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但并未发作。
“宸儿何出此言?”
墨宸抬头看向夏皇,反问道:“父皇可了解怀谷先生?”
“朕自然了解,怀谷先生的称谓,取之于虚怀若谷一词,怀谷先生不仅修为通天莫测,亦心怀大仁大义,由他相助,我大夏必能永世昌顺。”
墨宸淡然一笑:“父皇对怀谷先生的印象,皆是怀谷先生以读心植念之术植入父皇心中的吧?”
“何谓读心植念之术?”夏皇一脸疑惑。
墨宸并未解释,继续言道:“恕儿臣直言,如今的大夏便似这棋局,父皇是棋子,六皇兄是棋子,朝中文武百官亦皆为棋子,唯有这位怀谷先生,却并非这局中棋子。”
“连朕都是棋子,怀谷先生却不是,那他又算什么?”
“自然是下棋之人。”
夏皇闻言,脸色微微一沉。
墨宸此言之意,便是说他在怀谷先生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