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派来的人。”卿言虽毫不知情,可说到底是她给他惹来的麻烦,她对容寂有着负疚,不自觉抓住他的衣袖小心问。
“言儿不知太子对你也有意?”容寂将她连同身上裹的锦被一起卷进怀中,强势霸道与她双眸相接。
卿言惊骇,不可置信。
她与太子身份天壤之别,从前她是桓晏的未婚妻,后来她被抄家沦落贱籍,太子与她的交集都与桓晏有关,若非桓晏在其中,她连跟太子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当日她想求太子为爹爹伸冤,文宣阁那一抱让她察觉到太子对她有恻隐之心,容寂回京之前,在尚宫局,太子悄然靠近她,想碰触她的脸,男子对女子的侵略气息十足,这些的确让卿言感知到了太子对她有意。
但是在卿言的认知中,太子持重端方,礼贤下士,温文尔雅,他怎么可能派人来抢夺她!?
太子东宫中的妃妾不比皇帝后宫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实在无法想象太子竟会对她执着。
“若非早就对言儿起了爱慕之心,言儿以为当日在文宣阁,太子因何身上会沾染言儿身上的香气。”容寂仅凭这一点,便能断定太子对她的爱慕发生在很早之前。
“一面依赖着桓晏替他守好太子之位,一面觊觎着心腹爱臣的未婚妻;一面倚仗着世家对他的扶持和效忠,一面忌惮着世家权力过重威胁皇权,咱们这位太子的心思不比旁人浅,都是皇帝的儿子,想坐稳储君之位将来登基为帝,仁善宽厚可以是表面,倘若内里全无心计,岂能活到现在。”容寂冷声轻嘲。
卿言听明白容寂在告诉她,太子的宽厚仁慈只是表面,所以太子做出派人抢夺她的行为一点都不稀奇。
“言儿在宫里这两年,除了秋蝉保护,太子可没少派人暗中盯着言儿。”容寂醋意溢出,收紧怀抱。
这些卿言都不知道,有秋蝉和太子的人暗中盯着她,崔氏女和崔昭仪想害她根本不可能成功。
卿言还未从惊骇中醒过神来,听容寂说起这些,她眼中一片茫然。
“言儿脱去贱籍后想出宫?”容寂将贴在她脸颊上的那几丝碎发拨开。
她想出宫的念头藏都藏不住,秋蝉全都禀报给了他。
卿言缓缓点头,她没对他说过,出宫后她打算千里跋涉去陇右,他回不来,她愿意去金城陪在他身边。
“言儿想出宫,太子故意先一步提拔言儿做女官,将言儿留在宫里。”容寂眼底阴鸷。
有桓晏和世家的存在,将她留在宫里,太子对她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即。
除非太子能凌驾于世家之上,无须再借助世家保住太子之位。
容寂谋划贬官离京留下的局面,肃王和太子争不出个胜负,太子仍然要依靠五大世家,暂时就不可能会动她。
太子越克制着,以防被东宫妃妾发现他另有中意的女子,就恰恰说明太子对她不止是简单的动心。
“太子将言儿留在宫里打着什么主意,我岂会不知?”容寂冷哼。
容寂这会儿要生气,卿言默不作声,乖乖任由他抱着。
“言儿做七品女官,将来能继续升任,从外官做到内官名正言顺,等有一天太子登基想纳言儿为妃,就有了正当的途径。”容寂话音淬了冰,森冷刺骨。
卿言呼吸凝住,她从未想到过这些,容寂的推测又十分地合理,她无言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