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映棠今日来的目的,原本就是给徐渡野打听消息。
虽然别人没要求她这么做,但是她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和万姨娘吵架之后,她就开始装鹌鹑,同时鬼鬼祟祟,暗戳戳地听着周围人讲八卦。
有人提到了醉胭脂的生意,孟映棠问徐渡野,“若是她们也开胭脂铺子,会不会影响咱们的生意?”
“都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徐渡野不以为意地道。
“那就好。古夫人和我提起了从前,说县令和我爹都是童生的时候还有来往,她还认识我娘,还要请我娘去做客。这个可不行!”
“怎么不行?”徐渡野抱着她的那只手也不消停,用指尖缠着她的青丝玩。
“我怕他们打着咱们家的旗号去做不好的事情……”
里外分得很清楚,徐渡野高兴。
“如果他们能知道大小,能把你供着,给他们点好处也不算什么。”
供着?
孟映棠根本不敢想。
哪怕他们就是像普通人家那样对待她,即使重男轻女,但是也不至于将女儿当仇人一样动辄打骂,现在她都不会老死不相往来。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孟映棠把脸贴在徐渡野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笑容苦涩,“我是孟家亲生的孩子吗?”
她多么希望她不是。
她不指望能得到救赎,但是她希望自己能够被爱,不用怀疑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不配被爱。
没有被明氏和徐渡野好好对待之前,她对任何美好,都有一种不配感。
“不是吗?”徐渡野道,“等着,我去查。”
“不用不用,”孟映棠连忙道,“我就是随口一说。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村里的那点地方,瞒不住秘密的。”
徐渡野却道:“你爹尖嘴猴腮,你娘生得和捏坏的泥人似的,眯眯眼厚嘴唇,他们怎么能生出来你这样的绝色?”
孟映棠:其实,孟家人也没那么丑,自己也没有那么好看。
分明是徐渡野情人眼里出西施。
话题扯得太远了。
孟映棠连忙回到正轨,继续道:“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我听着方知意,怎么旁敲侧击,在问古夫人,魏王什么时候就任。”
“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个女人的胃口大着呢!”
“她总不能是想对魏王投怀送抱吧。”
“她就是那么想的,也就是这穷乡僻壤,她找不到更厉害的男人了。要是在京城,她能进宫选秀。”
徐渡野从来没见过那般野心勃勃的女人,而且——豁得出去。
方知意对权势地位金钱的热切,超过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