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渡野带着孟映棠回到了王府的住处。
他一路把孟映棠抱回了屋里,然后上了门栓。
李泉急得直敲门:“她没事了,你早点跟我回去,向参军请罪,还赶得上戴罪立功,你……”
徐渡野不回答。
孟映棠反应过来,“徐大哥,你没有征得参军同意,自己跑出来的吗?”
这可怎么办?
徐渡野冷冷地道:“你都不在乎生死的人,还在乎我做什么?”
“徐大哥,我——”
“别说话了。”
再说他现在就会炸了。
孟映棠何曾见过他这般不假辞色对待自己的模样,一时之间委屈又害怕,咬着嘴唇,眼圈含泪。
“这套对我没用。”徐渡野一脚踹开门,把她放到椅子上,“我洗把脸再来跟你算账!”
然后他出去了。
片刻之后院子里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应该是在冲澡了。
孟映棠这才后知后觉地闻到自己身上的气味,也想沐浴。
但是她不敢说。
徐渡野的样子太吓人。
片刻后,徐渡野赤裸着上身进来,紧实有型的肌肉,随着他的走动,线条若隐若现。
水珠顺着肌肉滚落,裤子湿漉漉的,不住地往下滴答着水。
孟映棠见他黑着脸,小心翼翼地道:“徐大哥,我想去烧水沐浴……啊——”
原来徐渡野已经上前开始解她的衣裳。
孟映棠下意识地道:“脏……让我先沐浴……”
可是徐渡野根本不听她说什么,他嫌脱衣裳慢,甚至直接撕开了她衣裳。
孟映棠也没有反抗,低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哽咽着道:“徐大哥,我没有受伤。”
她懂他。
他是否动情,是否想要她,她看得出来的。
徐渡野这会儿,气她不爱惜自己,要检查她身上是否有伤,她都懂。
可是正如他爱她,她也爱着他啊!
他可以为她放弃尊严,放弃性命,她也可以。
孟映棠抱住徐渡野粗壮的手臂,把脸贴在上面,看着小臂上蜿蜒的青筋,犹如蛰伏的蛟龙,不断跳动。
“徐大哥,你别这样,我害怕。你跟我说话好不好?我们好好说话。”
徐渡野几乎把她剥光,见她身上除了几处擦伤之外,并没有受过虐待的痕迹,又一声不响地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然后,他跪在了她身前。
孟映棠泪如雨下,却被她按住了双膝动弹不得。
“为什么跳下去?”徐渡野眼眶通红看着她,目光中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复杂情绪,“我不过是下跪,你就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若是死了,我就是跪破了膝盖,我就是磕破了脑袋,也换不回来你?到时候我就是想被千刀万剐,也换不回来一个活着的你!”
“你活着,别说让我下跪,就是让我受胯下之辱,让我当狗,我都可以。我要你活着!你要活着!”徐渡野摇着孟映棠瘦削的肩头。
力度之大,几乎要把孟映棠的骨头捏碎。
他低下了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
“小哭包,我不能原谅你,就算是你为了救我的命,我也不能。”
他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就失去了他。
孟映棠“哇”地哭出声来,抱住他的头,“徐大哥,徐大哥……”
除了一声声唤着他,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夺眶而出。
他们都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痛哭,压制住身体里那种名为“后怕”的绝望情绪。
李泉在外面几乎是砸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