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路的风驰电掣与长途跋涉,越野车终于带着我们来到了狼林山脉脚下。我心急如焚,赶忙让金巧欣再次拨通李明国的电话,急切地想要确认侦查到的安倍和山是否确实是从这个方向进入狼林山脉的。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让我们稍稍安心了些,经过确认,我们当下便决定从这里进入狼林山脉。
在进入狼林山脉之前,陈锋极为谨慎,他先是在地面上用树枝仔细地画了一下狼林山脉的大概图形,同时也标注出周边的状况。我们所处的位置正是狼林山脉西侧,倘若安倍和山进入了狼林山脉,顺着山脉向北走的话,那他大概率会一直在狼林山脉附近徘徊;可要是他向东而去,便会进入富占山脉。而在这两个山脉之间,横亘着那层峦叠嶂、地势起伏的盖马高原。再穿过盖马高原,便是白头山脉了,那里已然与我们华夏接壤,距离长白山天池也近在咫尺。
我们几人围在一起,快速且仔细地分析了一下接下来要走的路程,最终决定由经验相对更为丰富的陈锋在前面开路,我和金巧欣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彼此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既能相互照应,又不至于因过于集中而忽略了周围潜在的危险。做好这一系列准备后,我们深吸一口气,怀着忐忑却又坚定的心情,踏入了这充满未知的狼林山脉之中,一场艰难的追踪之旅也就此拉开了帷幕。
进入狼林山脉后,我们一刻都不敢停歇,犹如大海捞针般在这广袤的山林里不停地搜索着,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安倍和山踪迹的地方。就这样,时间在紧张的搜寻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在这大山里苦苦搜索了整整两天。
这一日,正走着,陈锋突然停下脚步,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捻起脚下的泥土放在鼻尖轻轻闻了闻,而后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前面折倒的树枝,眼神中闪过一抹笃定,开口说道:“应该是这里,没错了,我们找到他的踪迹了。”我和金巧欣听闻,赶忙快步上前,满脸急切地问道:“是这条路没有错嘛?”
陈锋微微抬头,望向那连绵起伏、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大山,山间根本没有现成的路,茂密的树林像是一道道屏障,遮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可即便如此,地上却有着不少折倒的树枝,还有或深或浅的脚印。陈锋略作思索后,语气坚定地说:“应该没有错,从这些痕迹来看,一行一共13个人。”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忖道:“13个人这么多呀,就咱们三个,这要是真碰上了,哪能是对手啊。”陈锋似乎看穿了我的顾虑,他神色凝重,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决然,说道:“追上,先追上去再说,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跑了。”
于是,我们咬咬牙,继续沿着那若有若无的踪迹追踪下去。又在这崎岖的山林里艰难地走了两天,这期间我心里一直在暗自庆幸,多亏有陈锋这样的追踪高手在,要是只靠我和金巧欣,估计早就被对方甩得没影了,怕是连人家的尾巴都摸不着呢,更别提追踪了。
这几日,我们在狼林山脉之中马不停蹄地追踪着,犹如在一片神秘而又危机四伏的绿色迷宫里穿梭。四周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阳光艰难地从枝叶的缝隙间洒下,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线,像是给这山林铺上了一层破碎的金纱。脚下厚厚的落叶堆积着,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山林在低声诉说着它的秘密,又好似在给我们的追踪之行打着隐秘的节拍。
林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那雾气似轻纱般萦绕在树干之间,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虚幻,稍远些的地方便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轮廓,给我们的搜寻增添了不少难度。时不时有不知名的鸟儿被我们惊起,扑棱棱地飞向空中,发出几声清脆却又透着惊慌的鸣叫,打破这山林原有的寂静。
我们就这样一刻都不敢松懈地循着那细微的踪迹前行着,我隐隐觉得似乎距离目标是越来越近了,那股子紧张又期待的心情在心底不断翻涌着,仿佛胜利就在前方不远处向我们招手。
可就在我觉得快要追上的时候,一直走在前面的陈锋却突然皱起了眉头,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他一脸严肃,目光紧紧锁定着地上的痕迹以及周边树枝折断的走向,语气凝重地说道:“不好,他们改变方向了。”
我们刚进入狼林山脉的时候,一直是沿着向北的方向追踪的,可这会儿,那踪迹显示方向突然来了个急转,已经向东拐去了。望着那东边的方向,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过来,显然他们是进入了那地势复杂、层峦叠嶂的盖马高原啊。此刻,那片高原在雾气的笼罩下,只隐隐露出些许起伏的轮廓,像是一头蛰伏着的巨兽,正等待着我们踏入它的领地,一想到要进入盖马高原继续追踪,我心里就忍不住泛起一丝担忧,可事已至此,为了不让他们逃脱,我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
随着一步步踏入盖马高原,周遭的环境越发显得险恶起来。脚下的路变得崎岖坎坷,不再是之前山林里那种虽难走却尚有迹可循的路径,而是怪石嶙峋,沟壑纵横,稍不留意就可能崴到脚或是摔个跟头。四周的草丛愈发茂密且杂乱无章,各种不知名的昆虫在其间肆意穿梭,发出“嗡嗡”“簌簌”的声响,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偶尔还能看到色彩斑斓的毒蛇吐着信子,从草丛里一闪而过,隐没在更深处,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警告着我们已闯入了它们的领地。而远处时不时传来的野兽低沉的吼声,更是如同闷雷一般,在这空旷的高原上回荡,让人心惊胆战。
我们三人全神贯注地继续追踪着,不敢有丝毫大意。突然间,走在最前面的陈锋迅速举手示意我们停住,紧接着摆了摆手,神色间透着一股谨慎与警觉。我们心领神会,放轻脚步,悄悄地跟了上去。
没走多远,便瞧见前面有个人蜷缩在一棵大树底下。我们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方向慢慢靠近,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轻缓,生怕弄出一点儿动静来。待走到近前,上前仔细一看,发现那人已然死透了,脸色呈现出一种骇人的淤青之色,嘴唇也紫得厉害,那模样显然是中毒而死的。看着眼前这具冰冷的尸体,我们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与疑惑。
我赶忙上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起那人来。只见他脚下蹬着一双颇为专业的登山靴,鞋面虽沾了些泥土,却依旧能看出质地精良,显然是经受过不少路途的磨砺。身上穿着的冲锋衣也是防风防水的那种,款式经典,衣角处有些磨损的痕迹,想来是在野外穿梭时留下的印记。头上那顶遮阳帽还稳稳地戴着,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这一身行头,明显就是个经常在野外行动的好手呀,可怎么就会死在这儿了呢?
陈锋这时也凑了过来,他先是谨慎地翻了翻那人的眼皮,随后又伸手在其颈部仔细地摸了一下脉搏,动作娴熟又专业。一番查看过后,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专注地盯着那人的腿部,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在这人的腿部有两个细小却极为扎眼的孔,周围的皮肤已经开始微微发黑肿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