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你。”
他的身体稍前倾,不自觉地低下头,她仰起面庞,两人的目光在落雪中碰撞。
温里的双眸瞬间变得仿若浩渺无垠的夜空,深邃得令人心醉,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之人,目光中的深情与眷恋,恰似繁星闪烁,熠熠生辉。
在纷飞的大雪中,从来没有过的环境对视,女孩那一双眼眸宛如剔透的水晶,纯净而明亮。
瞳仁里映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当然还映着他,只可惜,很快她便后退了一步,眼睑迅速低垂,只留下一片被长睫晕染的暗影,留下照常对他说的话,“很抱歉。”
温里淡笑着,“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没有皮厄,我们作为校园中擦肩而过的同学,是否会在某次偶然擦肩而过、不经意的对视中,自然而然地相识?那又会是什么样子?”
酒精如潮水体内肆意翻涌,逐渐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她言语也不再受控制,脱口而出的话语直白且生硬,“没有那么多如果,假设过去毫无意义。”
温里涩笑,“是的,即使过去重现,我也是个无耻的人,可能丝毫不变。”
沉默片刻,他再次牵动嘴角,发出声音喊出准备要回去的她,但这次的笑容却带着一丝探究与期待,“听说你和容答分开了,真的吗?”
“嗯,确有此事。”艾薇转移了视线,雪花落上脸颊,使得更清醒些。
“我还以为你会不适应,毕竟你们曾那般要好。”温里的声音听上去很飘渺,顿了顿,他又道,“你可以把我当成他的替身,情感本身就需要宣泄的,压住会情绪堆积。”
“替身?”
“是的。”温里的回答简洁而坚定。
艾薇摇头,掌心撑着额头,缓解那因过量酒水而昏沉的脑袋。眼神有些迷离,话语却很清醒。
“每一个独立的个体都应被视为独一无二的存在,连雪花都没有相同的。更何况有思想有智慧的人。”
温里静静地凝视着她,良久,他缓缓开口:“我当然明白这些道理,但感情偏偏是不讲道理,且难以自控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放下底线,通过替身来获得的关注。”
这种行为,看起来真的是愚蠢极了,像沙滩上构筑楼阁,看似美好却根基不稳。
艾薇看着天空,刚刚出来时,雪还如同细碎的盐粒,稀稀疏疏地从云层中飘落,悄无声息地穿过空气,渐渐地,雪片变得越来越大,如鹅毛般轻盈地飞舞着,纷纷扬扬地洒向人间。
“对于情绪我会调整的。把这些情绪强压下去便好。”
“就如同儿时目睹妇人遭受毒打时,被抢夺辛苦挣来的金钱时,无能为力,义愤填膺,同样不堪,最后也只能将感觉沉浸压在心底。时光流转,也长成成人了。“
“而且你们是两个人,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替身成为情感投射的工具,太卑劣了。”
窗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语着岁月的故事。两人一时静谧无声。
“我得回去了。”她转身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