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着劲,竟一口气走到了天光微亮,直到看见前方隐隐约约能看到赶路的人时,才缓缓舒了口气。
再坚持一天,她再也不要一个人晚上赶路了。
林冬至在心里默念着。
其实林冬至胆子不算小,只是穿越这么玄乎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她没办法不多想啊。
天一亮她的胆子就回来了,林冬至找了个平缓有大树遮挡的位置坐下,轻揉着酸痛的双腿,思绪开始发散。
空间里的药剂不多了,按照她这个走法,一管药剂最多撑个两天,要不今晚再熬一晚,将药剂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林冬至在心中天人交战着。
最终还是赶路占据了上风,无他,主要是这药剂挺贵的,当时花了她不少晶核,这都是她的血汗钱啊!不能就这样白白浪费掉。
短暂休息过后,她背上那个破包袱又开始沉浸式闷头赶路,白天赶路除了晒一点,要比晚上轻松得多,不需要高度集中精神眼观六路,跟着前人的行走痕迹走就可以了。
以至于她还有心思去想刘家人怎么样了?会不会被吓死?
只要一想到刘家人可能会有的反应,林冬至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正如林冬至所想那般,刘家此刻都快翻天了。
先是刘胡氏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躺了身衣服,还是狗娘的衣服,就已经要把她的魂吓飞了,好不容易缓和下来,手习惯性往身上藏钱的位置摸去时,发现空荡荡的一片后,心比看到狗娘衣服那一刻还要凉。
刘胡氏可是将银子看得比她的命还要重要的,这二十两银子可是他们家安身立命的资本,要是没了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再一个是刘家大儿媳指着刘丰脖子上的掐痕,再联想到婆婆身旁躺着的那身衣裳,一声尖叫过后竟然晕了过去。
被刘家大儿媳这么一叫,刘丰也察觉到不对劲,命脉处的剧烈疼痛让他陷入恐慌,以及脖颈处传来的不适让他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惊恐之下也跟着晕了过去。
刘胡氏那边还在着急翻找着她的银子,翻找的过程中发现粮食也少了一大半,哭嚎声更大了。
转头又见儿子儿媳双双昏倒,整个人急得上蹿下跳的,不知道先管哪边好。
一大早上刘家所在的位置骂喊声不断,刘胡氏在那上蹿下跳的,村民们听到他家丢了东西,慌忙跟着检查起自家的东西来,一时之间也没人去管他们。
等大伙儿检查下来发现自家什么东西都没丢后,才有心思去看刘家发生了何事。
过去瞧见晕倒在地的刘丰夫妻,额角冒血的暴躁刘胡氏,以及一旁呆滞盯着地上那身衣服看的刘田,不禁联想到失踪的狗娘,都隐约猜到发生了何事。
想通了之后,打算来帮忙的人家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后退几步。
狗娘在刘家的遭遇,村里的人再清楚不过了,如今想来是狗娘的冤魂作祟,他们这些外人可不好管,万一被迁怒了可怎么办?
那几人将自己所看到的和猜测的回去和家里人一讲,再由家里人和相熟的妇人一说,刘家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大家都默契地远离刘家人,还有那些个家里有买来童养媳的人家,不动声色地对她们好了些,不再随意动辄打骂,生怕刘家的情况会发生在自家。
不管刘胡氏怎么骂怎么哀嚎,银子和粮食就是没了,这事之后,刘家在村里的存在感更低了,就连刘老头的亲哥都不愿意和他们家扯上关系。
毕竟他们一家子病的病,还有个双身子的妇人,还丢了粮食,万一被他们家赖上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