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柜子里装了几捆炸药!
这可不是塑胶炸药,就算是子弹打上去也不会爆炸,那玩意儿这会儿还没出现呢。这是极易爆炸的苦味酸炸药!在炸药包上方一两公分的地方赫然是一个弹孔!正是王丰刚才开柜门的时候打的!
也就是说他和杰克曼两个人刚才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
杰克曼咽了口唾沫,冲着王丰竖了竖大拇指:“就这都特么不死!以后我跟着你混了!”
王丰瞪了他一眼:“太危险了,咱们赶紧走吧!……哎,你拿炸药干嘛?”
杰克曼把炸药都拿了出来,咬着牙说道:“我得把这个地方给炸了!这两天的苦不能白吃!”
他小心翼翼的在三间办公室里放上炸药装好导火索,又用蜡烛做了一个简易的定时起爆装置。现在的供电系统可不是那么稳定,每家每户都会备上几支蜡烛,就连这些外国公司也不例外。
王丰看的又是一身冷汗:“你这手段靠谱吗?”
杰克曼白了他一眼:“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做什么事情没有危险?好了,好了,赶紧走!”
两个人急匆匆地往外跑,杰克曼还挺好心,顺手砸碎了火警警报。楼里的职员还真以为着火了,吓得一窝蜂的窜了出去。
王丰和杰克曼混在人堆里出了大楼,刚过马路就听见身后轰然一声巨响!也不知道杰克曼是故意的,还是剂量没有掌握好,把3楼4楼都给震塌了!挺气派的一座大楼立刻成了危楼。
杰克曼看着鬼子的据点冒出浓厚的黑烟,脸上这才露出笑容:“现在我先收点利息,等以后有你们好受的!”
王丰扯了扯头套,这一次戴的时间太长了,他感觉越来越不舒服:“华子,咱俩就在这儿分手吧,我还有事儿呢。”
他是真有事,想赶到医院去看看段福升那儿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杰克曼却不准备离开他:“我刚下船就被鬼子绑架了,现在还没地方去呢。我跟着你一起。”
王丰觉得这小子有点像狗皮膏药:“我干的可都是杀人放火的事,你跟着我麻烦可就大了。”
杰克曼却笑了:“你以为我跋涉万里就是单纯回来认祖归宗的?我是杀人放火的事儿干多了来避祸的!”
王丰有点拿他没办法:“认祖归宗这个词儿你用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我认为我是哪儿人我就是哪儿人!不行吗?”
听到这话,王丰对杰克曼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层。在如今这个国破家亡的时刻,有些人做了汉奸,有些人拼命逃往国外。但是这么一个根红苗正的西洋人却哭着喊着承认自己身上的血脉,很难让人不对他产生好感。
“好好好,i服了you。”王丰也不愿意继续和他磨嘴皮子,既然大家底子都不干净,正好顺道走一路:“鬼子在我老板那儿下了毒,他现在正在医院呢,咱们去看看。”
他解释了一句,在路边拦黄包车。
“咱们老板是谁?看样子也是敢和日本鬼子对着干的英雄好汉!”杰克曼直接顺杆爬,段福升也成他的老板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两个人坐着黄包车来到医院门口,好家伙!这儿真是热闹!
医院院子里两帮人正在对峙,一边是衣着杂乱的帮派成员,公司职员,手里拿着大刀木棍,吵吵嚷嚷;另一边则是荷枪实弹的租界巡捕,安静的持枪对准了对面的人群。但是他们不敢妄动,因为还有源源不断的各色青年涌进院子。此时开枪就是激发矛盾,一下杀这么多人的话,租界也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