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从权,万一真是外敌入侵,还是耽误不得。
听得妻子如此说,沈迟道了句“你稍后注意着些”,转身又嘱咐两个丫鬟一句,“保护好夫人。”
遂不再逗留,匆匆大步而去。
待许南兮踱步来到城楼上时,宋迟已不在此处,楼下战况激烈,刀剑横飞。
一群群士兵被砍伤砍死,又一群群士兵填补上去。
看得许南兮的心里极其不是滋味,直像是一根根针,扎得她心里冒血。
从未如此深刻体会:人命如草芥。
吉祥见到此情此景,双拳紧握,焦急道:“三少爷,我们回营吧?”
这般混乱,万一伤着夫人,她们就是有一万条命也是不够赔的。
知道她俩是担心她的安危,但许南兮还是说道:“前方将士都在拼命,你我怎可袖手旁观?走,去伤兵营!”
能帮一点是一点。
这几年,许南兮的医术跟着玄机道人大有长进。
上天关了她武术天赋的大门,却给她医术开了一扇窗。
短短几年间,她的医术突飞猛进,一手银针更是使得出神入化。
更得亏她在百花谷无甚交际,也无人打扰,日子过得平静而又平凡,可以潜心研习,勤加练习,才有如此进步。
伤兵营至少没得什么危险,吉祥如意也就由得了她。
当她迈进伤兵营时,一股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耳边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哀嚎。
放眼望去,士兵们皆是断手残腿,面若死灰,神情呆滞木然。
许南兮心里也跟着难过几分。
突然耳畔传来苦苦哀求声,“军医,军医,求求您了,不要锯断我的腿,没有腿了,我怎可上阵杀敌?”
“还有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对不对?”
语气悲苦,让人闻之落泪。
“墩子,但凡有别的法子,老夫岂会不用?再耽搁下去,你会没命的。”尔后就是一声深深的叹息。
“我不!求求您了!没腿了,我活着又还有何意义?”紧接着是一连串男儿哭嚎。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其他伤者见了都悄悄背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的。
“墩子,听老夫一句劝,有命在,比甚都强。”虽老军医在此行医几十年,看惯了生死,但还是喉咙有些梗。他实在也不愿见他年纪轻轻,就要被锯腿,这不实在没了法子吗?
“就痛一下,啊?一下就好了。”老军医苦口婆心劝着。
墩子用衣袖狠狠擦拭了两下眼角,咬着牙,带着哭腔道:“老军医,来吧!”
那条血肉模糊的腿晾了出来,大骨都已碎裂,难怪老军医要锯断他的腿。
老军医举着锯子正要动手,一道女声响起:“慢着!”
最近两月,慧娘与小六子的感情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