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淑院,徐翊泽自请去祠堂罚跪的消息还是传到了陈氏的耳中。
温儿此刻怯生生跪在地上,“太太~三公子求药之后自请去祠堂罚跪,说是替太太向列祖列宗赔罪~”
闻言陈莲香坐不住了,她伸手狠狠揪住温儿的衣领,将其拖拽到身前,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不争气,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枉费我替他筹谋。这祠堂有何可跪,跪祠堂就是向那贱人低头,我陈莲香费尽心思,弄死那贱妇就是想让儿女不是庶子。他……不曾想养出来这么个不争气的孽子。”
陈氏泣不成声,她的不甘心从来只是她一人,不曾过问儿女想要什么。
受伤的嘴里还不停咒骂着徐琳钰,在看到徐翊泽让下人呈上前的舒痕膏她眼眸一转,一抹弧度勾在唇角,“小贱人……你让我们母子生嫌隙,我不定会让你好过的。”
陈氏吩咐心腹丫鬟取来一份特殊的药粉,小心地碾碎后混入那舒痕膏之中。
药粉撒在人的身上奇痒无比,其症状像是得了花粉过敏一样。
随后,她让温儿将药膏送去给徐嫣然,并嘱咐温儿一定要让徐嫣然用。
好狠毒,自己不用让女儿用,利用儿女达到目的可见她的品行低劣。
“小贱人,届时看你的铺子还能不能开下去!!林妈妈过五日你去散播消息,就说娅丽达美颜堂出售有毒胭脂,人用了脸上面目全非,起红疹!!”
“是!”
这五日,温儿每日都亲自盯着徐嫣然涂药,今日药性终于爆发了。
此刻温儿将药膏递到徐嫣然跟前,乖巧说道:“二姑娘,这是三公子亲自寻的舒痕膏,太太叮嘱姑娘一定要好好抹。”徐嫣然撇嘴,“哼~也不见我们被打的时候他来管过我这个姐姐,我是他的亲姐姐。他不与我亲就算了,整日跑她南院算什么!!现在送上这舒痕膏献殷勤,真叫人恼火,低声下气去求那个徐琳钰,她徐琳钰算什么东西!要不为了炎哥哥,为了花神节这种东西我见一面就恶心!!”
“姑娘,消气。小心扯到伤口!!”
“贱人,嘶………怎么那么痒!!”
一瞬间她觉得脸上一阵瘙痒,对着镜子一看,脸上竟泛起大片红疹,惊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震响了整个北院!!
徐太傅不巧此刻正在北院商议年关前的诸事,只见高管家禀报,“不好了~老爷,二姑娘脸上身上起了一身红疹!!人晕倒在院落中,太太现在让林妈妈请宫里的慕容太医上门看诊。”
而另一边,在南院徐翊泽听闻徐嫣然出了事,赶忙起身,徐琳钰拦住了他。
“慢着,雪芸你去北院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别着急,先问了再去也不迟。”
“好……好……”
好端端的,徐嫣然怎么突然晕倒了……
雪芸赶到北院,看到一片慌乱景象。
她拎过来一个北院的小厮,沉着眼问,“这是怎么了?”
小厮看到是大姑娘身边的女护卫顿时全身颤抖,这个叫雪芸的女护卫据说是从十八楼狱出来的,手段狠辣。
“回~~~回芸姐姐。二姑娘突然昏迷,全身长满了疹子,现在慕容太医正在赶往的路上。”
“哦~滚~~”
“小厮哪敢在她面前多待,蹭的一下跑到没影了,雪芸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转身余光瞥见,徐嫣然身边的春茶正鬼鬼祟祟的怀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侧身躲闪着院落中的侍卫一路跟踪,发现春茶把一块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埋在土里,果然有东西……
雪芸悄悄靠近,趁春茶离开之际挖出了那东西。打开包裹一看,竟是一盒尚未用完的舒痕膏。雪芸心中一惊,隐隐猜到此事或许与这药膏有关。
她带着药膏迅速返回南院,“姑娘,这是三公子从姑娘这拿到的舒痕膏。”
她把刚刚从北院知道的消息细数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这舒痕膏是从土里刨出来的,姑娘你看看是否有东西掺入。”
徐琳钰接过药膏,仔细查看,发现药膏中没有什么变化。
“姐姐,这里面有什么吗?”
“表面上毫无痕迹,不代表味道没有变化,凌芙去取我刚刚配的舒痕膏来。”
“是。”
现在她手中一个是刚才与徐翊泽一起做的另一个是徐嫣然的,她倒要看看徐嫣然是怎么起红疹的。
她闻了一下徐嫣然的舒痕膏,发现里面有一丝花香与原版的不一样。心瞬间沉了下去,“有东西掺入,泽儿你闻闻是不是有股酸味。”
徐翊泽凑近闻了闻,眉头紧皱,“确实有股酸味,我闻过舒痕膏不是这个味道。”
徐琳钰目光冷厉,“你看看,真是好手段!”
徐翊泽眉头尽是失望,他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制作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瓷瓶。
他的娘,真是一位好母亲,为了扳倒大姐竟然对二姐,自己的亲女儿动手!!失望至极,让他这个做儿子的失望至极。
“姐姐,我不会让娘白白害了你的,舒痕膏有我的一份。要死一起死,要扛一起扛。”
铛的一声!
徐琳钰一巴掌敲在徐翊泽的脑袋上,敲得那叫一个响叮当。
“神经病,要过年死什么死,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敲死你!”
“枫儿没有出关,我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但这是证据,先保留。咱们去北院找祖父!!”
此刻一家人除了徐琳钰,他们都凑到了北院来看徐嫣然。
慕容太医正坐在床边把脉,他眯着眼,而后起身,“没有大碍,二姑娘只是用了不该用的东西才如此,众人目光看向温儿。”
陈氏佯装愤怒,“老爷,五日前泽儿送来了娅丽达的舒痕膏让嫣然用,说是能除疤的。泽儿他是嫣然的亲弟弟他怎能害自己姐姐。”徐太傅眉头紧皱。
“老爷~舒痕膏是钰姐的,京城有都上姑娘夫人都在用,妾身知道钰姐与妾身有嫌隙但这舒痕膏整个京城都在用,妾身也相信不是钰姐!!”
啪!!
老爷子给了陈莲香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你说的好话,句句不是钰儿的错却又句句指向她。你手段真是高明,蠢妇,当一家子是傻子不是!!”
此时徐翊泽和徐琳钰也赶来了。
陈氏泣不成声,因为老爷子听不得孙女的不是让丹阳掌她的嘴,本来已经结痂的脸又多出来许多破口。
“父亲,父亲。别打了,让她下去吧!!嫣然现在最重要别的事稍议!!”
大儿子都开口了,老爷子才愤恨的让人将陈氏打晕拖下去省的她在外边叽叽喳喳的惹得人心烦!!
随着陈氏的离开周围安静了许多。
慕容耀:“下官开了一副方子让二姑娘煎药沐浴,三日后即可恢复。”
徐太傅出门送慕容耀回去,老太太拉过徐琳钰就问。
“这是怎么回事?”
徐翊泽忙道:“祖母,舒痕膏是孙儿给的,并且仔细查看过绝无问题。”
他从袖口中拿出另一盒舒痕膏,“这是今日我与姐姐配置的新的。”
徐琳钰拍拍手:“祖母,我五日前给二妹的舒痕膏被人动过手脚,而三弟手中的则是没有动过的。”
老太太拿着两盒舒痕膏细细端详,“老头子,你看看是否有问题。”
老爷子老中医一枚,只是闻一下就知道里面有什么。
“桃花、珍珠粉、骨胶、蜂蜜、玉屑、琥珀和白獭髓,还有一味狼毒花。
“真是,爷爷,我让雪芸到北院看看发生了什么,这一看就发现有个小丫头是不小心的还是故意的把舒痕膏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土里了。”徐琳钰意有所指的说着余光时不时瞟向春茶。
“快说是何人指使你害我二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