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然固执。”凯尔希最终开口，语气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无奈，“你不想看到源石天灾的终结，是因为你知道一旦结束了，这片土地上将失去支撑一切的能源，失去曾经支撑文明的力量。”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微微闪烁，“而你不敢承担这个责任，因为你无法预知后果——这个‘后果’可能是人类的彻底消亡，或者是一个新的灾难的诞生。”

苏言轻笑，他并不反驳凯尔希的观点，反而将目光转向远方，仿佛在思考凯尔希的话。

“你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准备好放弃源石了吗？”他慢慢说道，“它曾经为人类带来了无尽的科技进步和奇迹，虽然带来了灾难，但也给人类带来了繁荣。你不觉得吗？”

凯尔希听后冷哼一声：“泰拉的繁荣，是建立在牺牲之上的。源石给我们带来了巨大动力，但它同时也释放出了难以控制的危险。当初是因为贪婪和无知才让源石的灾难蔓延开来，现在不再能继续让这些因果相交。放弃源石的背后，是对泰拉的责任和清醒的认知。”

她的语气逐渐加重，目光也显得更加坚定。“你知道，源石不仅仅是能源，它带来的疾病、灾难与疯狂，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枷锁。你若终结它，恐怕并不是一种解脱，反而是对泰拉自身更大的试探。”

苏言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凯尔希的话。然后他轻轻地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淡笑：“你以为我真不懂这个道理吗？”

他走到桌子旁，重新倒了一杯咖啡，动作缓慢而冷静。“你说得对，源石给了泰拉力量，也带来了灾难。我们在同一时间，享受着它的好处，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我知道，源石天灾的背后藏着更多无法承受的后果，但我一直认为——有些事情，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和后果，而必须要看到更长远的未来。”

凯尔希没有立即回应，她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思考苏言的言辞。过了一会儿，她淡淡开口：“你觉得，结束源石天灾之后，我们的世界会变得更好吗？”

“我不知道。”苏言的语气变得沉静而深邃，“但我知道，当前的局势不可持续，而源石带来的灾难也终将引发更大的危机。或许我们只能从中寻找一条新的道路，哪怕这条路上布满荆棘，前方一片黑暗。”

他顿了顿，望向凯尔希的眼睛，“凯尔希，如果一切都能简单明了，我们早就解决了这个问题。你我都清楚，这世界的命运早已被我们无法控制的力量所操控。我们唯一能做的，是站在未来的角度，做出最难的选择。”

凯尔希长时间凝视着他，似乎在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一种深藏的决心。他的心中早已没有简单的选择——他的每一步，都会在深不可测的灰色区域中前行。

“你总是如此天真。”她轻轻摇头，“但或许这也是你和我不同的地方——你总愿意试图改变一切，而我……更多时候是在接受它。”

苏言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咖啡，仿佛在思考即将到来的决断。然后他轻声道：“那我们就继续走下去，看看最终，哪条路才能带领我们走到正确的地方。”

凯尔希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突然轻轻一笑：“或许，你还是有一点点希望。”

两人都沉默了，世界依然在源石的阴影下旋转，而在这漫长的夜晚，关于未来的对话，依然没有明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