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终究难以启齿，毕竟未能护得何安康周全，也非顾鸣之过，况且她自身也身负重伤。

沉默许久，何思妍方才沉声道：“他……他临终可有遗言？”

顾鸣凝视着眼前这伤心人，望向窗外那阴云密布，一时之间竟也无言以对。

直至外面传来阵阵鞭炮声，顾鸣才缓缓开口回答：“他死前给了我一枚护身符，他说要我保护一个人。”

何思妍拧干毛巾，轻轻擦拭着顾鸣鲜后中掺杂着洁白大腿，或许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她也想再次询问。

“那个人是谁？”

何思妍的声音低沉，她首先想到的便是保护何阳希，毕竟他钟情于她。

顾鸣深吸一口气：“他嘱托我要保护你。”

“这样啊……”毛巾被鲜血浸染成红色，她凝视着水纹中的自己，心知顾鸣此言意在宽慰自己。

见被识破，顾鸣并未多言，默默褪下黑裙。

如今没了灵红虫，黑蝴蝶对她已无束缚，她本可随意脱下，只是黑蝴蝶尚有诸多益处，便一直穿在身上，以防半兽之态时走光。

背对着何思妍，这是顾鸣首次将自己的后背全然袒露于她人眼前。

顾鸣在何思妍眼中，未看到丝毫杂念。

何思妍为她上药，小心地拔出灵箭，为她止血，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顾鸣。

取出绷带，将顾鸣的身体严密缠绕，即便如此，胸部依然凸显。

做好这一切后，何思妍将自己内饰衣服递给顾鸣。

“夏姐姐我看你只穿了这黑裙，没有衣服打底，会走光的，我这里有些衣服，希望不要嫌弃。”

拿过何思妍手上衣物，顾鸣将白衣穿上，随后便冷声道：“这是你最好的衣服吧。”

何思妍微笑：“没有的夏姐姐，我还有很多衣服可以穿的。”

她在说谎，顾鸣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穿上黑裙，顾鸣起身盯着门外之人。

“何思妍你多久认识那名男子的？”

“男子？”何思妍看向门外，回答说：“在何家混乱之时，是他救了我！”

“哦！他救了你，可我不是听闻你被十几名男的给那样了吗？”

何思妍端起血盆愣了一会。

“是的，要是夏姐姐觉得我脏的话，可以不穿那件衣服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说，他一个小小守门人，为什么敢冲进何家去救不相干之人，难道只是因为心善吗？”

何思妍思考当时场景，可以说那时她刚刚回族，和守门人打了招呼，进入何家时，所有何家弟子已经惨死，就连长老也不例外。

这种场面她哪有见过，捂着嘴唇不断呕吐，过了许久她才恢复正常，寻找着何安康所在。

下一秒一群族中人与她对视，她愣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那些禽兽穿着黑袍露出匪夷所思的武器，正在欺辱何家那些女弟子。

下意识想逃走，却被十人抓住，进行了非人待遇，轮流折磨，让何思妍昏迷了过去。

等她醒来之后便出现在了一间房屋里，男子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做什么，反正能隐隐约约看见他在整理衣物。

不过出于善良，她说了句。

“谢谢你救了我！”

可男子一愣，急忙将手中纸张扔出，慌张道：“不……不用谢，我叫楚江。”

……

顾鸣见何思妍神情复杂，便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抢过她手中水盆走出门将血水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