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红灵紫等在外面,显然也是刚被皇后宫里的嬷嬷问完话的模样。
她们刚走出凤仪宫,皇后脸上便收起了笑意,只剩一脸疲倦,孙嬷嬷走进来:“娘娘你辛苦了,这件事到底是太子妃有些不顾自己的身份了,沈侧妃确实也鲁莽惹出了风声风语。”
“依你看,这温怀玉如何?”皇后不想再提那件事,给太子娶一房侧妃本就不是她愿意的,只是太子现在实在心急,想拉拢更多朝中臣子,又恰巧平南伯与温国公素来不睦,他想两方牵扯,只有他们都尽心争取后位,他才能把两家拿在手里。
孙嬷嬷就在外面哪能听不到她告自己状,“一个被温家宠坏的丫头罢了,原以为好歹有太子妃一半的好就行,只是她实在肤浅艳俗,难当大任,昨日便故意在下朝的地方宣扬与四皇子定亲,今日还特意换上定亲礼来面见娘娘,钦天监虽早就合了八字但她也不能就这么自诩为四皇妃不守规矩。”
皇后却没有着急下判断,她心里有疑惑:“年节那次入宫,本宫倒没有觉得她有这般莽撞,你之前也是见过她的,怎么突然变化如此之大?”
孙嬷嬷说:“哪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娘娘,您早就知道她小时在京城中的宴席就对其他官员家的小姐公子大打出手,只是国公府也觉得她太过离经叛道把她管起来了罢了,那时在您面前还未确定她便是正妃人选她倒还算规矩,只是现在定亲礼成,她便得意忘形了。”
这么一说也有道理,那时她也只是粗粗说了几句话,见她性情还算纯良便就答应了,实在是温国公人虽逝,却余威犹在,温家两房十分谨慎,就算已经把温怀枝许给太子他们依然跟东宫少有来往。
“嬷嬷,本宫实在乏累,这后宫之中不想谋划也得谋划,本宫不想当皇后,但兄长与赵家希望本宫当,本宫不想帮太子争,可不得不争,彦儿从小便送给太后抚养,大皇子已经去了南越,三皇子生母身份低微,可他还是不安心。”
她眼角滑下一滴泪来,声音戚戚。
孙嬷嬷心疼她,可也只能宽慰:“娘娘,就算不是给四皇子许了温家女,四皇子选的那位也万万做不了正妃的,破败世家的女儿能答应她到时进府做侍妾已经是抬举了,四皇子还年轻,只是一时喜欢而已。”
皇后望向窗外,可只看见了一面又一面的墙,她和她的孩子,都身不由己,“彦儿本就怨我不把他留在身边抚养,此事本宫只能委屈温家了,那个萧氏的孩子要保住。”
“放心吧娘娘,奴婢已经命人给她寻了个安静的院子,钦天监那边也会把日子尽快定好,这门婚事会妥帖办成的,到时行了礼拜了堂,温家那个二小姐又极其中意四皇子,她会咽下这口气的,无非是闹些脾气,掌家的权力不还是在她手里。”
皇后只是听着,却觉得有些不安,这事真的会如她所愿吗,“太子妃与她姐妹情谊深厚,昨日为她出头教训萧欢欢,闹出了许多事来,不知太子妃会不会将此事告诉她。”
孙嬷嬷也有些觉得皇后心肠太软,此时就不该再让太子妃与温府来往,尽快让四皇子与那温怀玉完婚,到时生米煮成熟饭,温家翻不出什么花来,但她不好指责皇后,只能宽慰:“您昨日已经与太子妃说过话了,太子妃如今已经嫁给太子,想必她不会那么不识大体,毕竟皇室子孙哪个能没有几房侍妾,她们温家身份高贵,只需尽好主母的义务即可。”
“再者说,就算温家知道了,不过就是闹一闹,到时您只需废些功夫说两句话,这婚事照旧能成。”
凤仪宫内安静下来,无人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