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枝手支在桌上敲了几下:“听说一直是在公主府养大的,多的倒是从没关注过,回去我给你查查。”
“那永欢郡主与裕王妃之间认识吗?”
就今日所见,只觉得那宽王妃是个极为沉着冷静之人,就算是与太后说话表情中都是疏离冷清的,唯独还对永欢郡主有丝关注,那她为何却对裕王妃有一丝深藏的信任,温怀玉只能觉得是跟永欢郡主有关。
温怀枝疑惑:“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往来,裕王妃住在王府,最多也就见过几面吧。”
这就奇怪了?温怀玉不觉得自己看错了,她的直觉没有出错过。
“长姐你帮我查查,还有上回在家中一事,裕王妃那时虽是被我拉去后山的,可她却丝毫没有抗拒,那时聂庭彦在假山中发出声响,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想到是什么事,就会把事情动静按下来,毕竟这件事于皇室名声无益啊。”
温怀枝仔细回忆,也是颔首:“你说的倒是,裕王在京中一向是为人儒雅,好与人交往的性子,裕王妃也是向来不爱多管闲事之人,那日确实有些奇怪,仿佛她早就知晓我们要做什么,顺水推舟就做了一样。”
温怀玉被她顺水推舟四字脑中闪过一丝想法,她连忙握住温怀枝:“长姐,这事你必须小心的查,不能叫别人察觉到,就从永欢郡主与裕王府的关系查起。”
温怀玉回想自己与裕王妃的几次相交,竟都不能从她身上察觉出一丝敌意和窥探,对她们二人始终都只觉得是难得好相交的真性情之人,而一想到裕王在京中的口碑,更是背后发凉。
当今圣上还有三个兄弟在世,永义王驻守在西边,苍王封地在西南府,只有裕王留在京城,裕王并非太后亲生,生母也早已去世,在京中只负责兼任国子监办学事宜,只听说他从小身子便不好,好不容易养活过来,那时先帝爷特许他封王后不用离京。
就这么一个药罐子,素日就是养花养鸟,可越是看着无害,越让人觉得胆寒。
见她脸色越来越严肃,温怀枝急忙将人揽到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脑袋,“玉儿,不必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无论你要做什么,长姐都会走在你前面保护你的。”
温怀玉手紧紧揽着她的腰,声音压得极低:“长姐,我不想你继续跟太子在一起。”
这是温怀玉最遗憾的事,她没机会阻止长姐嫁给太子,若是没有这一层联系,如今温家至少能在这乱局中独善其身,只是这一切还要看长姐的意思。
温怀枝抚着她的手微微颤动,眼睛中划过一抹痛苦,又很快掩饰下去,“这显然就是胡话了,我已与他成亲,若是普通人家还能和离,即使他如今与我之间没有半分情谊,也不曾信任我,但我已经没得选了,一步错,往后皆不复,幸好,我的玉儿还能选。”
温怀枝的掌心一直是温暖的,她抱着温怀玉,就像小时候每一次陪着她跪祠堂一样,温怀玉将自己的手塞在她的手心里:“长姐,你还有得选,不愿他是谁,是何身份,只要他不是长姐喜欢的,对长姐不好,我都不要。”
温怀枝只当她是玩笑话,这世上谁能为自己做主?也许这本就是她的命,做一个善掌管家事,克己守礼的主母,就算嫁给一个与自己丝毫说不到一起去的人,可活在这世道就很不易了,哪还能想这么多。
就这么一夜到了清晨,守卫早来报了消息,只是无人来打搅她们,温怀玉一醒来就得知萧欢欢已经生了,不出所料是个男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