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顾惜这么坚定地拒绝了自己。
难怪今天在车上,盛淮安听到他的警告时,那样坦然自若地回答他——这话你应该去和顾小姐说,她答应,我自然会离她远远的。
他们两个态度如此一致,一个词语不自觉地飘进季慕礼脑海中:情比金坚。
这个念头令季慕礼没来由地生出一股怒意。
气得狠了,他眉角不受控地跳了跳,右手半捏拳,下意识举到门边。
就在要落下时,意识骤然清醒。
他在做什么?
因为顾惜和另一个男人情比金坚而生气吗?
两人都离婚两年了。
这两年来,她丢下双胞胎离开,音讯全无。
这两年,若不是顾婉清时时刻刻帮他照顾双胞胎,他都不知道该如何照料两个儿子。
他应该恨她、气她,甚至应该对她视若无睹,唯独不该因为她和另一个男人而生气,亦或者是……吃醋?
季慕礼打了个寒战,抬在半空的手一下收了回去。
不对!
他的情绪不对。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噔噔——
房间外传来一阵下楼的脚步声。
顾惜听得清楚,心口微微一松。
若是季慕礼真得硬要闯进来,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今天折腾了一整天,顾惜太累了。
她打着哈欠上了床,却听楼下传来发动汽车的声音。
季慕礼的车尾灯将夜晚的浓黑划破。
顾惜站在窗边,眼睁睁看着季慕礼的车消失在视线之中。
过去在季家的那些年,她数不清自己曾经这样目送他深夜消失不见了多少次。
以前,她会难受,甚至有时因为他的离开,她会坐在床边彻夜不眠。
可是现在,她只是慢条斯理地将窗帘整理好,便头也不回地上床睡觉。
至于季慕礼,爱去哪里去哪里,爱找谁就找谁,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汽车一路呼啸。
半小时后,季慕礼出现在北岸会所门口。
不管澜城的夜晚再怎么漆黑,这里都是一片灯火辉煌,搂抱在一起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们全身酒气,甚至将空气里的寒冷都驱开了。
“这边。”北岸会所大门靠右手一扇不大的玻璃门外,穿着白衬衫的高宇鸣冲季慕礼挥手。
不等季慕礼走过去,高宇鸣笑吟吟地迎上前:“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打错了呢。”
高宇鸣上上下下打量季慕礼一圈:“你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
北岸会所是高宇鸣的地方。
准确地说,是季慕礼投资,高宇鸣掌管。
两人一路来到三楼的顶级包厢,里面早就准备好了各种酒水。
穿着公主裙的女服务生立在一旁,对两人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声音更是甜得发腻:“欢迎高总,欢迎季先生。”
她笑吟吟地望着季慕礼,脸上的酒窝里盛满了热情。
只可惜,季慕礼头都没抬,眼皮也未掀一下,径直走到沙发边坐定,靠在沙发背后闭目养神。
服务生吃了瘪,转首委屈巴巴地望向高宇鸣。
她可是高宇鸣专门精挑细选来服务季慕礼的,但凡季慕礼多看一眼都会发现,她的眉宇之间和顾婉清还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