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略起,两滴鲜红的酒渍顺着侧面滴落。
季慕礼一双剑眉轻锁,死死地凝着顾惜:“这里没有你的自己人?”
难道他也不是吗?
这女人是瞎了吗?
难道她看不到自己刚才替她挡下整整一杯红酒?
没有自己人,他都不算她的自己人?
顾惜看着这双手,没来由地想到刚才在别墅外他胳膊上还挂着顾婉清的手,现在就堂而皇之拉着自己问些暧昧的话。
他难道不觉得他自己很恶心吗?
“放手。”顾惜冷声道。
季慕礼像是没听到,抓着她的胳膊纹丝不动。
顾惜烦了,回头迎上他的沉眸:“季总,今天顾婉清小姐是你的女伴。你当着自己女伴的面拉着另一个女人,难道不觉得虚伪吗?”
她只用了‘虚伪’两个字,说话已经很客气了。
饶是如此,季慕礼的心却被狠狠烫了一下,手指缓缓滑落,终于松开她。
虚伪?
在她心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季慕礼还想说什么,可顾惜却是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这边发生的事已经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力,盛淮安忙安抚大家,才勉强平息议论。
趁着没人注意,盛若兰偷偷跟着顾惜上了楼。
二楼的客房早就被打扫出来,充做顾惜的休息室。
她一进房间,便觉浑身脱力,跌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她早就猜到,像盛家这样的大家族,一定有许多矛盾,自己来盛家做表演嘉宾,可能会遇到很多麻烦。
只是没想到,这表演都还没开始,就已经被盛若兰刁难一通。
接下来应该更麻烦。
想到盛若兰,这丫头总让顾惜觉得有些奇怪。
说她刁顽任性,可刚才听她说顾婉清的那些话,分明是个三观很正的人。
可她对盛淮安又冷若冰霜,不像是兄妹,更像是敌人。
搞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想什么呢?”
低沉的声音几乎贴在顾惜耳边响起,吓得她打了个激灵,下意识起身。
一双素白的手落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按,将她压回沙发。
盛若兰俯低身子,脑袋从顾惜右边脸侧探出,双眼盯着镜子里两人的影子,幽幽道:“顾小姐,你和盛淮安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的脸几乎和顾惜贴在一起,就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嘴角噙着一抹怪异的弧度,似乎在笑,可是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顾惜清了清嗓子:“盛总是我的朋友。”
“呵呵。”盛若兰狞笑,“朋友?你了解盛淮安是什么人吗?就敢说自己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