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死猴子就是欠打!妹妹,给我下来,我要跟这死猴子大战三百回合!”红孩儿掏出火尖枪,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令周围参加祭典的民众战栗不止,四处散逃。
“哦,那现在呢?”
伴随着行者的话语落下,夜空之上,瞬间多了无数个“行者”,他们乘着筋斗云,肩扛金箍棒,纷纷不怀好意的盯着红孩儿。
“你…你人多势众!胜我不武!我说的是单挑!单挑!”红孩儿身上满是汗汽,尽管他强装强硬,但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这猴子。
自火焰山身死之后,他便再也打不过了。
“单挑吗?”行者挑了挑眉,挑衅道,“你单挑俺们还是俺们单挑你一个,选吧。”
红孩儿收起火尖枪,行法国军礼。
“选个屁!赶紧把我的妹妹还给我——!”
——把我的妹妹还给我!
行者脑子一抽,胸口一痛。
“啊…嗯。”行者抬手将萍萍从自己的脖子上抱了下来,接着把疑惑的她塞进懵逼的红孩儿怀中。
“看好你妹妹,别又把她弄丢了。”行者拍了拍红孩儿的肩膀,擦肩而过。
神里绫华连忙跟了上去。
“啊?啊…”红孩儿咽了咽口水,乖巧的点了下头。
“猴儿哥哥这是怎么了?”萍萍问道。
“谁知道。”红孩儿随口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嗯!”
神里绫华追着行者来到沙滩边。
“旅行者,你——”
“抱歉啊,凌华小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行者箕坐在沙滩上,背对着凌华,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你回去吧,想必社奉行也在等你回家吧。”
凌华欲言又止,终于,她转了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梦想一心”发出光亮。
“要打一架么?”
或许这是不善言辞的影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安慰方法,尽管…这法子太过笨拙。
行者眺望着死去的银月与虚假的星空,此时早已听不见烟花的刺鸣声与人群的喧闹声,仅有潮汐潮落的反复声响,湿咸的海风拂面,他竟久违地感受到了那反复了五百年多年的孤寂。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从耳中拔出金箍棒。
空间自他身后破裂,像是缓缓睁开眼睛,又仿佛饕餮进食一般。
“你现在在做什么呢,荧?”
扛着棍,他走进“一心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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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尽管如此,伏在树干上的蝉仍在不知死活的叫嚷着。
她面无表情,独自一人,回到了影响山脚下的神里屋敷。
尽管她贵为神里家的小姐,尽管她拥有着神之眼…然而她也是个春心萌动的少女。
就像[椿]一样。
那位金发旅者有意无意的疏远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她也曾想过,如果她鼓起勇气,是否真的可以——
然而,现在的她只是个凡人。
来去自如的行云之术,蜈蚣宴,无数的分身…仅仅这一天,她便见到了诸多神迹。
那是他的全部吗?
或许她这一辈子都难以窥见,也因此…
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凌华,你…”
身穿白色礼服,留着一头淡蓝色中长发的男子早已等候在门旁。
“哥哥,我…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温柔的将妹妹拢入怀中,神里绫人轻声说道。
凌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疼痛着、用力着、难以释怀地宣泄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
神里绫人无声着安抚神里绫华,这一刻,他不是社奉行,只是一个心疼第一次失恋的妹妹的哥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