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淦西没有闪躲,嘿嘿笑着说:“那群野猪准备回去,我只是远远地跟着。放心,我很聪明的,不会和野猪对着干。”
何娟又给了他一巴掌,不过这一巴掌很轻,“不对着干怎么抓住的?”
“它落单了,远远地跟在后面。我在它前面弄了一个套,它钻进去了。爸喊我的时候,我正跟着它走,不敢回应。那群野猪下坡后,我才拉绳套,喊爸过去帮忙。”
这是回来的路上想好的,听起来有些合理,即使去现场查探,也基本能对上。
姑奶奶说:“淦西,这后山的野兽很多,不要轻易进去。我去烧水,励国把杀猪刀磨磨。”
何娟接着说:“姑妈您歇着吧,香灵去烧水。”
猪杀完后,要用开水烫,这样才能更快地将毛刮掉。
二妹没等何娟吩咐,就已经走向水池,往水桶里舀水。
秦淦西走过去,提起一桶满水就往厨房走,“这么小的猪,只要一桶半就够了。”
提水走进厨房,何娟在舀大铁锅里的猪食,秦淦西放下水桶就往外面走。
待提来第二桶水时,铁锅已经涮干净,灶里的火已经燃起。
秦淦西将一桶半水全部倒进去,然后把桶提到水池边放下。
何娟说道:“先吃饭,吃了杀猪。”
姑奶奶说:“杀了再吃吧。淦西要去医院照顾他爷爷,吃了肉再去。”
秦淦西连忙说:“不要考虑我。我在医院每天都能吃到肉食,昨天还吃了红烧肉。”
何娟犹豫一下后说道:“先吃饭。他们走那么远的路,早就饿了。”
四妹脆脆的说:“妈,给我吃根油条就不会饿了。”
小弟马上举手,“我只要吃一根油条和一个包子,保证不吃晚饭。”
秦淦西说道:“先吃饭吧,吃了杀猪。”
一家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围着四方桌坐着,桌上摆着三大一小四碗菜,两大碗鲶鱼,一大碗黄瓜,一小碗干萝卜条。
饭毫无意外的是干红薯米饭,米和干红薯米的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九。
红薯米的芯子梆硬,强行嚼碎后有股干粉味道,混合着稀少的大米往下咽,火辣辣的感觉会从喉咙一直到胃部。
秦淦西端起碗扒一口,然后慢慢咀嚼。
虽然这具身体很适应,但秦淦西感觉很不好,夹起两片黄瓜一起嚼才稍微好一些,吞下口中的饭后问道:“妈,早稻还没分吗?”
何娟淡然回应,“分了。队里人均九十斤,我家人均六十斤。”
六十斤稻谷,打成大米只有四十三四斤,一个人要吃半年,平均下来每个月七斤大米。
不够吃怎么办,只能用干红薯米来补充了。
难怪爷爷受伤后,他们想要大妹和二妹辍学。
秦淦西想了一下后说道:“妈,我们今年的红薯少搞干红薯米,放新鲜红薯米。”
干红薯米难以下咽,还烧胃。
这个时期为什么那么多胃病,都是缺油加上以红薯、土豆为主食造成的,所以胃药厂的生意特别好,以至二十多年后,会有一个胃药厂见供不应求决定扩建,哪知扩建刚完成,胃药生意斗转直下,导致该厂几近倒闭,后来查找原因,找出了真相:老百姓油水多了,同时红薯、土豆不再是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