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励国搬来两条长条凳并排放在一起,把装有杀猪工具的篓子放到方凳下,“淦西,你按住,我来杀。”
“爸,您行不行?”
以前杀年猪的时候,都是爷爷动刀子,他们爷俩按住猪的。
“看你爷爷杀猪都看了几十年,看都看会了。”
姑奶奶端来一个木盆放在方凳前,何娟拿来油盐罐,往盆里放盐,放了两勺后自言自语道:“应该差不多了。”
二妹舀一竹筒勺水倒进盆里,“还要吗?”
姑奶奶应道:“这猪小,应该差不多了。”
秦淦西把猪提到方凳上,让它的头露出方凳。
秦励国抓住一只猪耳朵,拿着尖刀从它的两前腿中间插进去,直到刀身全部进入才抽出来,猪血随之喷出。
野猪的嘴被捆住,发不出尖叫声,只能四肢乱抖,尾巴乱甩。
秦淦西抓住一条猪腿,死死摁住猪身,防止它从凳子上掉下来,也防止它的头移位。
二妹推着木盆,精准地找到猪血的落脚点,然后慢慢朝凳子移动,防止猪血溅到外面。
秦励国用尖刀在盆里滑动,搅匀水里的盐,秦淦西则抓着猪后腿不断提起、放下,让猪血流的更干净。
搅和一会猪血后,秦励国放下尖刀,从堂屋扛出米扁桶。
米扁桶类似于水桶,但是长的,有点像椭圆,只不过长轴的两边是直的,也是用木板制作而成,过年杀猪的时候用来烫猪毛,平常用于储物。
厨房里,何娟把烧开的水舀进两只水桶,秦励国进去一手提一桶出来。
此时,猪血已经流尽,香灵端着一盆猪血走进厨房,秦淦西提着猪放进米扁桶。
秦淦西从秦励国手中接过一桶水,两人分别从猪头和猪尾倒开水。
这猪太小,没有米扁桶长,被开水完全淹没。
一两分钟后,秦励国抓住一只猪耳朵把猪头提起,然后用尖刀在它的上嘴唇上刺一个口子,抓住口子提起猪,让它在桶里翻个身,继续泡。
又是一两分钟后,秦励国说道:“弄个火把来。淦西,你抓猪鼻子,我来刮毛。”
秦淦西过去抓住猪耳朵,然后将食指穿过那个口子将其提起,让它的头颅枕在米扁桶上,“到位了吗?”
秦励国左手握住刀柄,右手摁住刀背,从猪脖子一路挂到猪屁股,“应该到位了。”
恰好二妹点燃一捆竹篾,看到这一路带灰色条纹的棕红色毛没有了,变成白白的猪皮。
二妹举着火把靠近猪身照一下,笑道:“小猪就是简单,不用吹气也能刮得这么干净。”
四妹吸溜一下,“这猪这么白,猪肉一定很好吃。妈妈,我的肚子又饿了,等会煮猪肉吃吗?”
何娟应道:“竹枝炒肉你吃不吃?”
四妹马上后退两步:“不吃。”
看到四妹眼馋的样子,秦淦西笑着说:“我也感觉这猪肉好吃,等会煮一块。”
何娟说道:“已经很晚了,你还要去医院照顾你爷爷呢。”
秦淦西抬头看一眼天空,“不到九点,还早。香灵,烧半锅水。”
他说要吃,并且已经安排,何娟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