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秦淦西说要酒票,赵克勤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你要这个?”
秦淦西瞪大双眼,“这是酒票?不是和粮票一样的吗?我还真不知道酒票是这样的。”
以前没见过酒票,以为和粮票是一样的,是一小张纸条,没想到有收货单那么大。
赵克勤翻开封面,“这不是专用的酒票,但买酒就要单位出具手写票据。”
秦淦西瞥了一眼,还真是和收货单一样的,里面有许多空格,要用手写。
赵克勤抬头看向他,“我们仓库里有不少的酒,有的已经存放了七八年,外面的商标纸都破烂了。你们只是驱寒气,并不会影响效果,要不你从里面选一些?无论什么酒,三毛钱一瓶,那些坛子装的,一斤的也是三毛,两斤的六毛,依此类推。”
“赵科长,估计有多少?”
“具体没个数,几百斤是有的。”
秦淦西立马答应,“可以。不用去供销社了,反正都是酒。”
跟着他来到酒品仓库外,他要他等一会。
很快,赵克勤带着一个中年妇女过来,“老傅同志,这是给我们食堂送菜的,说想买一些酒祛湿寒,反正这些酒也要处理,所以干脆处理给他。”
秦淦西很老实地冲老傅点了点头,“傅同志好。”
那个中年妇女瞥了他一眼,然后去开门,“赵科长,我只负责点数,其它一概不管。”
赵克勤点头,“其它是小秦同志的事。”
傅姓妇女打开门后,秦淦西站在门口呆滞了。
一间四十来米的屋子里,转着圈堆着酒,屋中间还有一大堆,形成一条酒廊。
“赵科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酒?既然不喝,那买这么多干什么?”
赵科长淡淡回应道:“一个领导喜欢喝酒,关系也很广,所以很容易从那些酒厂买来酒。大前年他调走了,去了外地,这酒就成了领导们的心病。前几天,领导说要用这间屋子,要我把酒处理一部分。”
原来是这样。
秦淦西沿着酒廊缓缓走动,一个个名字映照在眼中:有常德市酒厂、吉首酒厂、岳阳市酒厂、湘阴县酒厂、岳阳县酒厂、常德市酒厂、浏阳酒厂、长沙酒厂、益阳市酒厂、宁远县酒厂、南县建南酒厂、回雁峰酒厂、郴州酒厂、湘潭市公营酿酒厂、国营汉寿酒厂等省内酒厂,还有茅台酒厂、董酒厂、松滋县人民酒厂、国营武汉酒厂等省外酒厂。
一个酒厂下面堆着一堆酒,少说也有十瓶八坛的,还有几个十斤、二十斤、五十斤的坛子。
现在省内有这么多酒厂吗?
那位领导怎么这么厉害,能搞来这么多省内外的酒?
返回几步,退到茅台酒厂那一堆酒前,看到了“贵州茅苔酒”,还看到了少一横的“贵”字。
“怎么样?虽然标签纸很多都模糊了,但酒厂在那里,不会乱来的。这些酒的原价已经找不到,但均价三毛你不会亏。虽然比外面的散装酒贵,但也多了一个瓶子或坛子。”
“赵科长,傅同志,你们不要一点吗?现在买酒要酒票,这些可不用。”
傅姓妇女眼里露出嫌弃,“我家有酒票,不缺这个。”
赵克勤则说:“我家人很少喝酒,自己的酒票都用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