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庭深静静地凝视着她低头专注倒茶的样子,没有说话,嘴角却悄然浮现出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容辞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也为他倒上,语气自然地说道:“茶水有点烫,等会儿再喝吧。”
递茶杯的时候,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安庭深握住了。
他眉头紧蹙,看着她原本白皙柔嫩的手指如今变得红肿,关切问道:“上药了吗?”
容辞几次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紧紧攥着,怎么也挣脱不开。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似乎带着一股灼热的温度。
妙音曾问过她,打算和这个男人维持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到什么时候。
容辞当时回答说,要等电影上映之后再做考虑。
想起妙音当时那冷冷的笑容,还盼着她在电影上映前别被他“征服”。
这段关系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就这么一直拖着。
除了拍戏和吃饭的时间,她几乎都被安庭深占据着。
好在大部分时间她都沉浸在工作里。
沉默了好一会儿,安庭深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耐心地又问了一遍:“用过药了吗?”“嗯……安慈给我买了药膏,涂过了。”
听她这么讲,他就知道她大概也就想起来的时候随便涂过一两次,不然手指的情况不会恶化。
“药膏呢?”
“在包里。”
他的眉头依旧拧成一个结,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命令道:“拿给我。”
容辞应了一声,见他脸色不太好,只能从包里拿出那管药膏。
男人瞧了一眼,脸色愈发阴沉:“这就是你说的‘涂过’?”
眼前是一管全新的、连封都没开的药膏。
容辞抿了抿嘴解释道:“太忙了,忘了……”
“等手指肿得像包子的时候,你就该记得了。”
他一边拧开盖子,一边平静地数落着,“你自己看着不觉得难看吗?”
因为天气寒冷,工作时戴手套不太方便,从早忙到晚,更顾不上按时涂抹护手霜之类的保养品,才一个月,手指头就已经开始红肿了。
看到这情形,容辞有些郁闷地说:“下次我会记住的。”
安庭深瞥了她一眼,挤出药膏,仔细均匀地涂抹在她的手指上。
没过多久,容辞就感觉到一阵发热,还带着轻微的痒意,忍不住开口:“让我自己来吧。”
男人却冷淡地拒绝:“不行。”
待他优雅地给她的十根手指都涂好药膏后,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就在容辞准备把药膏收进包里时,突然感觉头顶有阴影笼罩,她下意识抬起头,嘴唇就被安庭深轻轻吻住。
他扣住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容辞呼吸急促,脸涨得通红,眉头紧蹙,不满地看着他嗔怪道:“安庭深。”
男人神色泰然自若,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嗓音略带一丝沙哑,缓缓说道:“这是刚刚工作的报酬。”
她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见服务生开始上菜,便不再言语,端起身旁的茶杯送到嘴边,微微仰起头,喝下了半杯茶。
放下茶杯后,她看向那个正不紧不慢为她盛汤的男人,微微扬起下巴,轻哼一声道:“我下次可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安庭深抽空瞧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轻声问道:“你们剧组的盒饭当真那么美味?”
容辞警惕地看着他,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看了她一眼,把盛好汤的小碗放在她手边,脸上带着温和从容的笑意,说道:“问问你们制片人,投资的钱是不是浪费太多了。”
容辞一时语塞,忍不住道:“安庭深,你怎么能这么厚脸皮?”
男人眼角含笑,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反问道:“是吗?”
“快吃饭吧,天快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