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雾了?”
姜斌坐在车中,疑惑的打开暖风朝着玻璃上吹去,然而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不对,是外面也起雾了。”
姜斌脸色一沉,天地突生异象,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要下车吗?”
姜斌面对此等局面,也不由得有些许迟疑,纵使皮卡车的车灯经过特殊改装,远光灯很是给力,但照射在雾气之中也只能找出许多微小的颗粒在空中肆意的漂浮。
这对极光大灯平日里能照出去800多米,但是现在的能见度则不超过十米,姜斌如果还像之前那样猛踩地板油,那出现树木房屋之类的根本就来不及躲避。
但倘若是下车步行,那又怕诡物趁机偷袭,一个人独自行走在黑夜无论怎么看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
“起雾了呀。”
徐守站在古树上,静静的眺望着即将被云雾遮盖的月光,脸色很是迷离。
他知道自己大抵是活不过今夜了。
一辈子忙忙碌碌没干成啥事情,年轻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入了道,被吸纳进了除妖司。
当时心气傲,不懂变通也不参与派系争斗,只想着一昧苦修为民做事,到头来就算不能长生久视,那也要留下个能让后辈传唱的好名声。
没想到最后落个两头空,什么也没捞成。
派系的相互倾轧确实让徐守躲了过去,但他也渐渐的被洗出了权力的中心,逐渐边缘化。
虽然还没有达到被专门指派着去干一些危险还没啥福利的事,但以后的人生也属于是一眼望的到头了。
但上面的人,这做的难道就有失偏颇了吗?
身后一帮力挺他的兄弟,赌上了前程,赌上了性命,不惧被清算的后果,把他捧上了高位,那他又怎能不去照顾自己的弟兄。
徐守摇了摇头,多想无益,他也无法去指责对方什么?
至于留下一个好名声?
那更是痴谈,徐守想到此处,不由自主的向身后望去。
今日他恐怕是很难度过这一劫了,等到自己生死之后,失去超凡者庇护的村庄在诡物眼中,那不就是在砧板上任其享用的鱼肉吗?
“呵呵,无论再怎么说,想要吞下我,那我拼死也要给你咬下一块肉来。”
念至此处,那轮弯月被云雾完全遮掩,天地之间最后一点的光亮也消失了。
叶丝丝呜咽声随着夜送入耳中,徐守不慌不忙的解开外衣,这件衣服束缚了他十三年人生。
褪去罗衣,他就是还是曾经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今日不用你来找我,我就先去找你了。”
徐守豪迈的掏出腰间酒壶,几口白酒顺势便灌下肚中。
火辣辣的酒液入口,一股热流从胃部反涌上来,让徐守浑身都冒着热气,如此天气下也不觉得寒冷。
“来战!”
徐守一身方便打斗的短装,立在枝干上侧耳倾听一会儿之后,使跃至地面猛的发力,朝着声音来源爆射而去。
原本平静的浓雾顿时翻涌起来,隐隐约约的传出些剧烈的交手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