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从来尊重人。
他毕竟不是当事人,没有资格替徐青青去原谅。
若是想要求的原谅,去找受害者。
找他说情算什么回事?
这道理很简单,可惜林家的人不懂。
他们大概也知道徐青青的性子直,所以想着找上秦烈曲线救国。
却不想秦烈的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徐青青。
“我知道。”徐青青对林家狗屁倒灶的事情没什么兴趣。
两世为人,养育之恩从来大于生育之恩。
她闭上眼,“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别往心里去。睡吧,明天还要忙呢。”
徐青青没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
别说林家人只是找上秦烈,就算找到自己也没用。
她甚至会把人揍出去。
羽绒服厂发展的机会近在眼前,徐青青才没空去管林家的事呢。
一大早,吃到热乎乎的小米粥,徐青青骑车去上班。
从军区大院到养殖场,不值当的开车去。
实际上她那辆小轿车,开的次数并不多。
车钥匙大部分时候都在孙启明手里。
徐青青一大早的往养殖场去,瞧着鬼鬼祟祟往芦苇丛去的大白鹅。
徐青青:“……”
“它孵出来过吗?”
张高峰神色尴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蛋被换了都不知道。”
徐青青:“……它没少对那些鸭蛋画大饼吧。”
不愧是她养大的鹅子,像极了她。
张高峰哭笑不得。
也就徐青青会拿自己开玩笑。
不过在正事上,徐青青还是很上心的,依旧是发动群众智慧。
“第一,给咱们的羽绒服厂取个名字,也就是咱们羽绒服的名字。”
“第二,群策群力想一些图样,能刺绣的那种。”
当然,广大群众自然也包括羽绒服厂这帮知识分子。
能用就用,徐青青用人从来不拘一格。
取名这种事,对知识分子而言自然是小菜一碟。
至于想图样,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这些知识分子中,也有擅长绘画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徐青青看到了养殖场和羽绒服厂交上来的取名表和图样。
“寒衣?这名字取得可真好,夏天穿肯定很凉快。”
“霓裳?是不是要把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写成意大利歌剧,送到舞台上去表演?”
石雪云看徐青青吐槽个不停,也有些头大。
不知道羽绒服厂这些人是不是故意的,取的名字都文绉绉的一点不接地气。
看似参与了,但不怎么上心。
大概还因为工资津贴没了的事跟徐青青过不去?
石雪云觉得,如果是自己,肯定也不高兴。
比起劳动所得,不劳而获显然更舒服些。
知识分子都有自己的长衫,哪肯与穿短打的农民称兄道弟呢?
让他们抛弃自己的傲骨,可太难了。
石雪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她也是出身知识分子家庭。
父母虽然和羽绒服厂这帮人有些不同,但她很清楚,父亲石中垒骨子里也是骄傲的。
只不过他更明白时势比人强的道理,所以很多时候都不吭声。
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