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这孩子命苦,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他是被艾梭收养的,你想啊,艾梭那种自己都没得到过什么亲情的人,对自己的孩子都不一定好,哪能给一个收养来的孤儿提供什么情绪价值呢?不过就是给口吃的,让人不至于饿死罢了。
我就不一样了,我心疼兰波,还给了他比他阿爸还多的关爱,他不跟我好跟谁好?”
猜叔摇头轻笑,在元梅期待的眼神中,配合的轻轻弹了她一个不疼不痒的脑瓜崩,用假的不行的夸张语气捧哏道:“哇~阿妹你真系太有心机了!你真聪明啊!你……哎……你还想阿叔怎么夸你,你才能开心啊?阿叔想不到词了。”
元梅贱嗖嗖的露出一个猥琐的坏笑,指着自己的脸颊,不讲武德的调戏年迈老头:“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开心了。”
话音刚落,猜叔的大逼斗就招呼上了她的后脑勺,被调戏了的老头非常狂躁,拉着老脸怒瞪元梅,几次张口,想让元梅赶紧滚,无奈自己的话还没说完,硬生生忍下了这些来自熊孩子的邪乎气。
元梅用那只还算囫囵个儿的左手搓了搓后脑勺,果断认错道歉后,她索性直入主题:“我为你花费了那么多心血,你居然一点也不领情,还对着白孔雀指桑骂槐,你个糟老头子莫得良心!”
猜叔这次并没有跟着笑,而是有些严肃的纠正道:“你基道的,阿妹,我说的不系兰波。”
元梅明白猜叔的意思,猜叔所在意的不是自己和兰波的关系,而是她和玛拉年的关系。
他们都知道,玛拉年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不会平白无故和元梅亲近,更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外人,更遑论对方还是与自己家里有着利益瓜葛的合作伙伴的手下。
一开始的时候,玛拉年并没有这么信任元梅,跟她聊天,也只是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说出来的话,也被她刻意模糊,甚至元梅都听不懂她话里那些人是谁。
接触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突然有一天,玛拉年变得异常沉默,一直到做头疗的时候,才犹豫着问元梅:“小妹,和你相处,我很开心,也很轻松,但我总是觉得不够,你愿意听我说一些别的吗?”
元梅嗯了一声,指腹缓缓点按她头上的穴位,轻声细语的答道:“阿姐,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只是听吗?”玛拉年轻笑一声,抬眸看着元梅的下巴道:“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却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实质性的建议,我想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我,还是根本不在乎我说的那些事情呢?”
元梅想了想,认认真真的答道:“阿姐,我了解的玛拉年小姐,是个非常有谋略的聪明女人,在你跟我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尊重你,更尊重你的选择,我不想因为我的一句话,让你动摇自己心中对某件事的判断。
我不想担这个责任,更不愿意因为我不知具体内情,说错了话而导致失败后果。
我很欣赏你,也很喜欢你,我相信,以你的头脑,不会被任何事情难住,我没你聪明,想的也没你想的多,我不想耽误你。
当然,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拿不准主意的话,我可以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上,给你提供一些新的解题思路,但具体怎么做,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过以后自己下决定。”
玛拉年沉默了很久,期间她就一直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元梅,半晌后,她突然轻笑一声:“小妹,阿姐真的很喜欢你,我很想相信你……”
后面的话,玛拉年没说,但元梅领会了她的意思,她同样笑了笑,垂头认认真真的看着玛拉年的眼睛承诺道:“阿姐,你可以完全相信我,你和我说的任何事情,都不会有除了你我以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顿了顿,她说出了让玛拉年放下了一大半防备的那句话:“包括猜叔。”
玛拉年虽心中欢喜,但对她的防备却仍然没有彻底放下,只是从那以后,便开始频频给元梅下套,故意透露一些有关于麻牛镇和达班之间的生意的消息,想看看元梅是否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真能守口如瓶。
元梅的做法让她十分满意,元梅从她口中得知的所有消息,都没能传进猜叔的耳朵,哪怕这样做会损失达班的利益。
但仅是如此,玛拉年仍感觉不够,此后玩的越来越花,什么话都往元梅耳朵里灌,甚至连艾梭在外面找了个小三,还生了个孩子这话都说出来了。
她这么一搞,本应该是用来放松的头疗时间都被她拿来耍心眼了,搞得两人都感到压力山大,一个放松不了,另一个不但要哄着她,还要提防一不小心掉坑里去,还得强迫自己忘掉她说的那些炸裂三观的惊天八卦,累上加累。
元梅都不明白,自己又不跟玛拉年结婚,她为什么总跟自己玩这些测试婚姻忠诚度的花活儿?
这正常吗?不正常好吗!!!
她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负能量垃圾桶,顶多就是站在客户的角度上帮忙吐槽一下那些让她不开心的事,给客户起到一个排解负能量的作用,仅此而已!
玛拉年这样对吗???不对好吗!!!她就差让自己闺蜜来勾引元梅,看她会不会上当了!哦,不,以玛拉年的尿性,搞不好脑子一抽,会让自己的未婚夫,艾梭那个长得跟土豆子一样,岁数还跟猜叔差不多的挫老登来勾引元梅!
我的妈呀!元梅当时是无比崩溃的,她说真的,猜叔对自己的疑心都没有玛拉年这么大,话说她到底有什么秘密,要搞得这么谨慎啊?
那么重要的秘密,玛拉年干脆让它烂在肚子里好了,一辈子都不要往外说!干嘛非要让元梅知道啊!
元梅的崩溃无法用语言形容,以至于那段时间里,猜叔都以为她被她说的那个什么……半夜走路会吓到人的玩意儿给冲着了。
(方言:冲着啥玩意了。意思是人在夜晚阳气相较白天弱一点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吓到,阳气更弱的时候,被四处游荡的鬼魂……或者什么的冲撞了,让那些……附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