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蹇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不止。他惊恐万状地向前连爬了好几步,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地向皇帝哭诉道:“陛下,微臣对您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呐!您千万莫要轻信这安国公的一面之词!”
这时,贾珩转过身来,朝着龙椅上的皇帝拱手作揖,一脸诚恳地说道:“启禀陛下,微臣之所以会冲动出手,实在是因为此人不分是非曲直,平白无故地污蔑微臣在先,而且其在这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竟然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微臣一时气愤难忍,这才略施薄惩,以正朝纲。还望陛下能够体谅微臣的一片赤诚之心,宽恕微臣的鲁莽之举。”
皇帝对贾珩的表现甚是满意,有勇有谋,但依然板着脸,缓缓开口道:“你此次所为之事实在是极为不妥!念及你乃是初次犯下此等过错,且其中尚有一些情有可原之处,朕暂且饶过你这一回。然而日后你务必要时刻铭记自身的身份地位,须知这朝堂之上容不得有人肆意动手动脚,简直不成体统!现罚去你一月之俸禄以作惩戒,对此你可有异议?”众大臣一听,啥?就处罚一个月俸禄?这跟没处罚有啥区别,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包庇,真是羡慕嫉妒恨呐!
贾珩听到此处不禁心中暗喜,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轻易地就被揭过。于是赶忙向前一步,躬身施礼,诚惶诚恐地说道:“微臣定然将皇上的教诲牢记于心,绝不再犯类似错误。对于此番责罚,微臣心服口服,甘愿领受。”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满意,随后目光转向一旁的范蹇,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范侍郎,你往后行事亦需谨慎小心些,切不可像今日这般鲁莽冲动了。你先退下吧,记得让御医悉心照料好伤势。”
待范蹇谢恩离去之后,皇帝轻咳一声,接着说道:“好了,既然此间琐事已了,那么接下来咱们再来谈谈有关贾爱卿的封赏事宜。”
就在众人皆以为此事即将尘埃落定之时,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御史忽然再次挺身而出,朗声道:“启奏陛下,安国公尚未将调兵一事交代清楚呢。”
皇帝闻言心头顿时涌起一丝不快,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却也不好强行阻止御史的进言,只得无奈地看向贾珩,缓声问道:“贾爱卿,不知这调兵一事究竟还有何内情隐情?此刻不妨如实向朕道来。”
贾珩说道:“启禀陛下,那日,亲戚前来是请求微臣出兵剿灭匪患。在金陵一带山上多有匪患而且与盐枭关振山来往密切,当地官府多次剿匪均无功而返,匪徒也越加猖狂,过往之人经常被劫掠甚至杀害,百姓苦不堪言。亲戚听闻我在扬州查案,便冒着危险从金陵来到扬州告知此事。微臣承蒙皇上信赖,派臣代天巡狩,自然要保境安民,这才派人前去剿匪,在这位亲戚引领下共斩杀匪徒两千余人,从此金陵再无匪患。”
皇帝听完事情的原委,倍感欣慰,说道:“此事为何未没有曾呈报于朕知晓?”
贾珩微微躬身,恭谨地回答道:“陛下,为您排忧解难本就是微臣分内之事。若将此事呈报上去,只怕会被人误解为有意邀功请赏。如此微不足道的琐事,怎敢轻易烦扰陛下圣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