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大雨来临前,一行人赶回营地。
余晚烟睁眼时,谢重渊正好抱着她下马。
她病了一个月才好,方才在马上颠簸了那么长时间,胃里不舒服,想吐。可她的身体被谢重渊控制着,动不了。
谢重渊一言不发地抱着她进了营帐,将她放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去吻她。
刚触碰到,余晚烟便急着偏头躲开,她侧着身子干呕了一下。
谢重渊眼神一暗。被他触碰就这么恶心吗?一年未见,晚晚竟然开始排斥他!为什么?是谁改变了她?还是,她在为了谁避他如蛇蝎!
种种猜测滑过,怒意翻滚,他顾不得心口悸痛的加重,掐住余晚烟的下颌,将她拽过来禁锢在怀里,狠狠吻了上去。他思念的、渴望的、珍爱的重新回到了身边,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其他人存在,他们会是彼此的唯一。
余晚烟呜咽着捶打他的胸口,眼尾泛红,沁出了泪珠。
她惊惧于谢重渊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自由安宁的生活,惶恐于方庭岳宋双栖还有刘家村上下一众人被她连累,生死不知,又痛苦于赵彦和的死。
为什么?明明她是罪魁祸首,谢重渊为什么这么快杀了赵彦和?
她恨死他了,也恨死自己了,她一点都不想触碰到谢重渊。
余晚烟奋力地想挣脱,可腰身被死死扣住,谢重渊抱着她,几乎要将她嵌到身体里去。
泪水落下,甘甜的吻变得咸湿苦涩。谢重渊理智逐渐回笼,瞧见了她汹涌的怨恨。
愣怔间,手上的力道一松,余晚烟趁机推开他,退到一边。
种种复杂强烈的情绪交织,搅得她胃里无比难受,余晚烟再度侧过头干呕起来。
她本就虚弱,经过大病一场,身体更加不如往日,虽是盛夏的天气,前几日来月事,小腹始终一片冰凉。即使现在月事结束了,她的手依旧习惯性地捂住肚子。
他就这么让她觉得恶心?谢重渊看着她干呕,恼火异常,抬手就要去拉她。
目光落在她捂着小腹的手上,他不由得愣了下,瞳孔骤然紧缩,一个可怕的想法忽然浮现。
谢重渊捏紧拳头,手背青筋浮现,眼里仿佛淬了毒,死死地盯着余晚烟的肚子,惊怒不已。
他咬牙切齿道:“余晚烟!你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谢重渊快步走到营帐口,大喝一声:“负雪!”
他铁青着脸向余晚烟走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拽向床边。
余晚烟不明所以,不知道谢重渊为什么突然开始发疯,被他眼里的怒与恨惊到,心生畏惧,一时忘了挣扎。
负雪是东宫暗卫,擅长医术。她原本和其他暗卫侍卫一起在远处守着,听到太子唤她,不敢耽搁,迅速前来。
营帐内万分压抑。
谢重渊盯着余晚烟的肚子眼都不眨一下。万一真的有了怎么办?晚晚,他舍不得罚,那个男的,他一定会将他找出来,然后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至于孽种,能不留绝对不留……
“殿下。”负雪站在床榻前,不知道是谁受了伤需要她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