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辰等人站在一旁,望着瘫倒在地上,抱着堂姐尸体悲恸不已的闫增,只觉空气都仿佛被哀伤凝固。
他们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此刻正遭受灭顶之灾的男人。
韩雨辰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上前,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闫增的肩膀,声音沙哑地说道:“节哀!”这两个字在此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可他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言语。
闫增像是没有听到韩雨辰的话,他的双眼空洞而又充满怒火,机械地取下腰间的弓箭。
那是他平日里打猎用的,如今却承载着他满心的仇恨。
他脚步踉跄却又无比坚定地朝着村口走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群凶手,让他们血债血偿。
韩雨辰见状,心中一紧,赶忙上前一步,张开双臂,一把拦住了闫增的去路。
他满脸焦急,言辞恳切地说道:“增哥,我们得从长计议。就这么贸然追出去,不但可能找不到凶手,还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我们得冷静想想办法。”
然而,此刻的闫增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理智荡然无存。
他双眼圆睁,通红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冲着韩雨辰怒吼道:“谁都别他妈拦我!今天谁拦我,我打谁!”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决绝。
韩雨辰看着失去理智的闫增,心中满是担忧,他再次试图靠近,想要安抚闫增。
可还没等他靠近,闫增猛地挥出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脸上。韩雨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众人见状,纷纷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和韩雨辰亲如兄弟的闫增,此刻竟会对他动手。
但他们也明白,闫增此刻承受的痛苦,已经让他失去了控制。
闫增看了一眼周围震惊的众人,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随后,他又气冲冲地走到了韩雨辰面前,双手像钳子一般,一把抓住了韩雨辰的衣领,将他的脸拉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要么你和我一起杀了那群混蛋,要么就给我待在这里,休想阻止我!”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被仇恨点燃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韩雨辰感受着闫增喷在脸上的热气,看着他那近乎疯狂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闫增此刻需要一个发泄口,而他不能任由闫增去送死。
他强忍着脸上的疼痛,双手握住闫增的手腕,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说道:“增哥,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想立刻为村民们报仇。但我们不能冲动,我们一起想个周全的计划,一定能让那些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周围的人也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劝说着闫增,希望他能冷静下来。
可是,闫增此刻哪里听得进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复仇,那仇恨的火焰在他心中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 。
闫家村的惨状如同一场噩梦,血腥与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每一寸土地。月光洒在这片满是疮痍的村落,却无法驱散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与绝望。
时迪目睹着闫增那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模样,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翻涌。他深知此刻闫增的痛苦与愤怒已达到顶点,稍有不慎,便可能做出让自己悔恨终身的事。时迪快步上前,站在闫增面前,双手下意识地张开,像是要拦住他冲向未知危险的脚步,大声劝道:“我们不能冲动行事!”他的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在这死寂的夜晚传得很远。
然而,闫增仿佛被恶魔附身,所有的理智都被仇恨的烈焰吞噬。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通红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冲着时迪声嘶力竭地嘶吼道:“我说了今天谁拦我,我打谁!”那吼声中蕴含的愤怒与决绝,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谭明轩也心急如焚地赶了过来。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那是焦急与紧张交织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