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到吃午饭时候了。席间,张飞狐便道:“三位兄台是在外面跑的,想来对外面的行道应是多有了解,可否不吝见教?”
李日道:“我们兄弟吃三爷的,住三爷的,都从没一半句客气话,三爷怎么又说起这样的话来了?倒叫我们兄弟难做了。”
石猛将酒咽下,将袖子冲嘴上一抹,道:“就是嘛,有什么就直说嘛,你一句客气话我一句客气话,那说来说去都不知你们到底要说个什么鸟事。真他娘的不痛快。”
张飞狐笑着道:“李兄石兄说的是,那在下就直说了。不瞒三位兄台说,虽然能结交像三位兄台这样的英雄豪杰是在下平生之心愿,但在下也并不是一无所求的。虽然敝舍在此可说是第一大户,名下产业也遍布大街小巷,可毕竟,清河只区区一个小县,相对于天下之大来说,只是大海中的一小水滴而已,就算尽为敝舍所有,也……所以,在下早就有意到外面扩展产业,只是……一来对外面行道大多不熟,二来更是未得可信可托之人。所以,在下这几年才不惜余力,结交四方有胆有识有才有能之士,以图……。”
龙风饮了一小口酒,看了张飞狐一眼,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喝他的酒去。
李日道:“哦,原来如此,我才想像三爷这样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怎的竟有结交我们这样的江湖粗人。哈哈哈。想来三爷找了几年,也该结识了不少英雄能人了吧?”
张飞狐苦笑了下,道:“实话实说,这几年下来,倒也让在下见识过不少江湖上的各路人物。只……只大多也有如官场里的官吏一般,徒有其表,真能以大事相托的却没几个,所以……”
“不过……”张飞狐看着李日,道:“自从在赌场里见得李兄及龙兄石兄的风范,在下就知道,在下千辛万苦地寻找等待的人终于到来了。”
李日避开张飞狐的眼光,道:“是吗?难得三爷如此厚爱,我兄弟三人感激不尽,只是……只怕三爷又要失望一回了,而且只怕失望得比以前还要重……我们兄弟也只不过是借着个虚名儿来骗吃骗喝的罢了,又有什么真正能耐呢?”
张飞狐执住李日的手,道:“李兄太过谦虚了。如果像李兄这样的人还不能说是有胆有识有才有能之士,天下还有谁敢担这名号?”
石猛道:“就是!要是连我三弟都称不上的,我想定是再没有别人的了。”
张飞狐紧紧握住李日的手,道:“李兄,其他的什么都别多说了。在得到敝兄为三位兄台所伤、而十多人转眼间便不明不白地被人放倒在地、惨叫连天时,在下还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只当是那些无用的奴才为了推卸无能饭桶的罪名而将三位兄台的能耐夸大而已。但在赌场里,在下却是亲眼见得的,尽管有那么多人且手持刀枪棍棒,而三位兄台尽管手无寸铁,却脸无惧色、神情自如、谈笑如故,这样的人,如还不能说是有胆有识,那有胆有识也不知是什么狗屎了。”
石猛双手握拳摆到桌面上,道:“哼,那时要不是你出来得早,我还真叫那帮狗娘养的尝尝我这拳头是什么味道呢。哼,都怪你张三小子,让我过不了这手瘾,到现在还怪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