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胎药的方子也改了许多次,一直在调整。
整个东宫上下的宫人都在鹤砚清的高压之下活着,日日心惊胆颤。
姜玉瑶这一胎若是有个好歹,全都得陪葬。
沈念卿回宫的这一日,顶着浑身疲惫还要被宫女太监拖着换上百鸟朝凤的凤袍,还要戴上那沉得不能再沉的凤冠,她很是不快。
圣文帝一年都没见过她了,眼泪潺潺的望着她:
“朕以为你在外面吃苦了,没想到好长圆润了些,气色也好了些。”
沈念卿扶着头上的冠子,笑着:“听澜,你不能说我长胖了,我不爱听。”
圣文帝本来还有几分笑意的面庞此刻陡然阴沉了下去,听澜,又是那个姜听澜!
不过沈念卿失而复得太不容易,为了将她找回来,他与自己的长子已经全然撕破脸。
这整座宫城渐渐也被鹤砚清的人所掌控。
圣文帝一直按兵不动,都在等着沈念卿安全回归后,开始正式与鹤砚清拉开战线。
这天下,终是要传给鹤翎,而不是鹤砚清的。
“你生得如何,朕都爱看。”
他伸手将沈念卿头上的凤冠慢慢的给取了下来,帝后二人坐在鸾床边,皇帝完成了他此生第二大梦想。
圣文帝的第一梦想就是做皇帝,第二梦想就是迎娶沈念卿为嫡妻。
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了。
沈念卿晃眼间看了看面前的人,神色惊变:“鹤苍澜,怎么是你,我的新郎是姜听澜啊!”
圣文帝抱住了她:
“你别想那个姜家子了,你的夫君现在是朕,你是朕的皇后,你是大元沈皇后。”
后半夜,凤鸾宫便出了事。
太医院一半的太医都去了皇宫宫殿里,沈皇后情绪激动,将整个寝殿都给砸了。
太医没有办法,只能用药让沈皇后昏睡过去,慢慢调理。
明渊站在最后方,看着床上那抹身影。
一时想到那将师姐曾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姐夫,也想到曾经宠着爱着师姐的姜家人,眼眶不由得红了一圈。
若是姜听澜与姜家父母地下有知,怕是得痛得魂飞魄散。
震雷在殿外寻他,他抬脚走了出去,心慌的道:
“这大半夜的你从东宫来寻我,可是玉瑶有什么事?”
震雷摇摇头:“是殿下让我来寻佛子的。”
明渊与震雷退出凤鸾宫外,震雷神色凝重的道:
“佛子,娘娘身怀有孕,还有差不多三个月就要生了。
凤鸾宫的消息会对她全面封锁,您寻常里送药问诊,知道该怎么说吧?”
原来是鹤砚清派来叫他闭嘴的,明渊道:
“我知道,你让殿下放心,我比他更担心玉瑶的身子。”
秋雨将桂花打落,满地金黄之余,香气一夜之间也就淡淡散去了。
沈念卿在凤鸾宫住了七八日,从最开始的情绪激动到了如今的懒懒无力,也就消停了下来。
明渊求了鹤砚清,在大皇子的帮助下,他才得以入了凤鸾宫。
一把脉,才晓得是鹤苍澜那个杂种给沈念卿用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