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苍澜呼吸凝重了起来,急促的喘气:
“姚佩凌,贱人,毒妇!
有什么冲着朕来,念卿是无辜的,你别伤害她好不好,她已经生病了。”
“哟,生死关头了,还在想着护着那个贱人啊!”姚佩凌晓得真切,轻蔑的看着他。
帝王此刻全然慌张,竟朝着她跪了下来:
“朕求你,别算计她,别伤害她。
朕愿意此刻退位将皇位传给你的儿子,朕愿意拿出自己所有的一切,换她一个平安。
佩凌,都是朕的错,是朕负了你,你杀了朕都行,你别伤害她好不好?”
姚佩凌痛哭起来,一双眼满是猩红:
“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是如何过的?
你带着沈念卿在南越双宿双飞,还生了个孩子,我居然还要在雍王府替你养沈念卿的女儿!
我没有杀她,我只是厌恶她,欺负她,我留下了她的命!
可我日日都在痛苦,鹤苍澜,我的心好痛啊,真的好痛,我的尊严我的骄傲早就被你撕碎了!”
鹤苍澜浑身已经无力,他从地上艰难的起来抓住姚佩凌的双肩,乞求道:
“你可以开出任何条件,朕只要她活着,好不好?”
凉亭底下有了动静,姚佩凌立马就警醒了起来。
连忙扯过鹤苍澜的衣襟就推到了栏杆边,用簪子抵着鹤苍澜的脖子。
鹤砚清带兵前来,有人通知他翊坤宫出事。
他没时间去翊坤宫,而是直奔了皇帝与姚贵妃这处来,已经猜到这边也出事了。
整座翊坤宫他已下令封锁,消息不得外传半分。
鹤砚清满脸苍白,立在长风之中显得晦暗:“母妃,您不要做傻事!”
姚佩凌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眼眶便更红了,她笑意里的眼泪汹涌着:
“我这辈子的确也没为你做个什么,我很自私。
儿子,母亲今日就为你做最后一件事,为你扫清称帝的最后一个障碍!”
事到如今,她怎会相信鹤苍澜会甘心退位呢?
她要的才不是鹤苍澜的退位呢,她要鹤苍澜死!
鹤砚清神色彻底慌张起来:“您别冲动,朝政之事,我心底有数!”
朔风从凉亭底下冲了上来,急声道:“殿下,翊坤宫那位已经不成了!”
鹤苍澜听见这话就激动了起来,身子却愈发的无力只能靠着姚佩凌了:
“什么叫不成了,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姚佩凌尖锐急促的笑声在凉亭之上铺天盖地的传来。
她长长疯笑之后,眼神一横,抓住鹤苍澜的衣襟往下一拽,二人的身体便朝着凉亭下方纷纷坠了下去。
此地是皇宫最高的假山,假山之下早就有人摆放好了一些尖锐的石头。
咚的一声,二人重重坠地,身子扎入了那乱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