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在黄泉路上才会看见了吧。
鹤砚清已经命人封锁所有消息,秘不发丧。
圣文帝与姚贵妃因情仇从凉亭之上纷纷坠落,已成皇室最大丑闻。
鹤翎一夜之间失去父母,鹤砚清亦是。
只是鹤翎那太子之位也在一日之间荡然无存,等来的,是鹤砚清即将称帝的消息。
鹤翎悄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不知去向。
帝王丧仪由礼部亲自操持,而沈皇后的一切都被鹤砚清抹去,悄悄送回了钦州姜氏祖坟。
可连牌位与石碑都不敢刻,他怕姜玉瑶将来回来祭祖发现什么。
贵妃姚佩凌追封为皇后,与皇帝一同葬入帝陵。
凉亭血案,也被他极快的粉饰太平过去。
史官会在史书上写,先帝与先皇后是遭遇刺客后,先皇后为救先帝,不慎而纷纷坠下假山,不治身亡。
称帝前夕,鹤砚清在东宫里生了一场病,发着高热,那登基大典一再延后。
朔风心绪不宁起来:“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咱们跟着主子身边多年,还从未病得如此严重过!”
震雷叹了口气:“一日之间失去双亲,虽没什么感情,但也在自己面前死掉,还是父母相残,是个人都会崩溃。
加上娘娘的母亲被先皇后害死,殿下应该是想到与娘娘没有什么未来了,才更崩溃的吧。”
朔风立在走廊之下,很是愤然:
“是啊,一夕之间,与最爱之人变成血仇之人,还因为娘娘有孕不能讲消息传出去。
殿下一个人扛下所有事,的确是有些扛不住了。”
朔风不由得想起从前老佛爷说的那个预言,鹤氏皇族相互残杀,生生世世不停息。
这才一两年,皇帝都换了三个了。看来真是人在做,天在看。
姜玉瑶挺着大肚子走来,见了朔风震雷二人,加快了脚步:
“殿下病了好几日了,你们怎么谁也没说?”
她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仅仅晓得鹤砚清生病了,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是她一直在问,鹤砚清怎好几日都没见她了。
朔风与震雷对视一眼,立马警醒起来。朔风上前一步:
“娘娘您得仔细着。殿下这不是生病了吗,不愿将病气过给您,让咱们别去告诉您。”
姜玉瑶走上几步台阶,纳闷的看着他们:
“有什么病气,我哪有这么脆弱,这人生病了不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吗?”
她继续往里头走,又道:“殿下双亲已逝,精神是受了刺激,我不在这儿守着他,还能去旁处?”
先帝与先皇后的事情鹤砚清没有隐瞒姜玉瑶,只是悄悄的将沈念卿的所有事情给掩盖了过去。
鹤砚清躺在床上,人瞧着很是憔悴。姜玉瑶将手伸了过去摸了摸他的脸:
“你该让我早些时候来陪着你的。”
鹤砚清忍住多日没见她,一见了姜玉瑶神情更为崩溃。
她就那样坐在鹤砚清的床边,而他虚弱的起身,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前,语声里带着一些哽咽来:
“我好怕见到你。”